看著笑得一臉春風得意的魏良玲,淩羽羽眼珠一轉,隨即,她看著對方的眼中似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請問你是……”
“哎呀!淩大小姐不會這麼健忘吧?我是魏良玲,你的高中同學!前段時間在同學聚會不是才見過嗎?”魏良玲一愣,突然咯咯地笑了出聲,指了指她旁邊的男生,故意用誇張的語氣拖長了聲音說,“至於蘇昊,不用我說了吧?你應該還記得他?”
興許是因為淩羽羽曾經拒絕過他的緣故,蘇昊在自家女朋友對她冷嘲熱諷的時候,隻是將視線轉移到其他的事物上,也沒有做聲。
蘇昊,正是在高二時遞情書卻被她拒絕過的男生。他的長相很普通,屬於放在大街上完全找不出來的那一種。雖然蘇昊家裏世代從商,家境十分富裕,可是他的性格不是很好,在淩羽羽的印象中,時常會因為一些小事跟別人發生爭執,十分大男人主義。
大學畢業之後,淩羽羽偶然聽別人提起過,蘇昊似乎跟魏良玲一起了,而且他對魏良玲好,總是流水般送她名牌的東西。
不過淩羽羽並沒有把這樣的事放在心上,逐漸淡忘了。
沒想到今天被人舊事重提,也許在魏良玲的心裏,淩羽羽內在的小靈魂早已經在捶胸頓足了:為當初不識好貨拒絕了蘇昊,卻讓死對頭撿到了大便宜而後悔。
淩羽羽的嘴角扯出一抹假笑,並沒有如魏良玲所願看向她隔壁的蘇昊,而是直接驚歎出聲:“魏良玲?原來是你啊!”她上下打量著打扮成熟的魏良玲,又繼續驚訝地說,“……你化了這麼濃的妝,就像那些三十多歲很有魅力的成熟女士,我開始還以為你是哪個公司的女老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真是抱歉啊。”
淩羽羽的口氣十分客氣,聽起來是十足的誇獎,可是卻讓魏良玲臉色一白。
她怎麼會聽不出來呢?淩羽羽的話分明是諷刺她看起來像三十多數的阿姨!
“你……”魏良玲氣得咬牙切齒,卻找不到淩羽羽話中絲毫的漏洞。緩過一口氣,她恢複了傲慢的神態:“你客氣了,打扮是每個淑女基本的需求……哦,也是,我差點忘記了,淩大美女並沒有戀愛過,也沒有男朋友可以給參詳,怎麼會有這方麵的經驗呢?”
她譏諷一笑,假裝好心地勸道:“我說啊,淩大美女,你還是趕快找個男朋友……不過不是每個男生,都能像蘇昊一樣,什麼都舍得送給我……”說著,她炫耀似的揚了揚手中的LV包包,一臉幸福的表情。
“男朋友”一詞的確踩到了淩羽羽的痛腳,她拳頭一握,卻沒有將不滿表現在臉上,而是像是完全沒有聽懂魏良玲的話一樣,臉不改色地說:“唔?原來良玲你有過很多次戀愛經驗?那要是有空的話,就給我傳授傳授經驗唄!”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愉快,仿佛真的是在向多年闊別的老朋友請教經驗一樣,完全看不出端倪。
魏良玲愣了愣,並沒有馬上聽出了淩羽羽話中的含意,反倒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是在諷刺她,為什麼她還那麼高興。
可是很快,魏良玲就知道淩羽羽說這句話的意思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蘇昊,他突然甩開魏良玲的手,陰沉著臉厲聲質問她:“魏良玲,你不是說我是你第一個男朋友嗎?”
“阿昊,你別聽她胡說……你的確是……”魏良玲臉色一變,登時明白了過來,連忙著急地解釋起來。
但不知道是因為過於著急,還是因為這是謊言的緣故,魏良玲說起話來語無倫次,一點可信度也沒有,這讓蘇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別聽淩羽羽瞎說!”她驚慌地說,最後更是病急亂投醫,朝淩羽羽嚷道,“快告訴阿昊,我以前的確沒有戀愛過!”
淩羽羽狀似天真地歪頭想了想,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哎?沒有戀愛過?……不對啊,良玲,我上次才聽班長說,在蘇昊之前你都甩了六任男朋友了。都老江湖了,將經驗藏著掖著可不好啊……”
她展露出來的一臉驚奇的表情起了很好的煽風點火的效果。
“哼!”蘇昊黑著臉瞪了魏良玲一眼,丟下她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阿昊!”
魏良玲大驚失色,連忙提著包包追了上去,卻因為跑得太急,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路。高跟鞋的跟一下子卡在地磚的縫隙中,“卡擦”一下,她身子一歪,腳蹙到了。
“啊!”魏良玲吃痛地叫了出聲,捂著自己的腳裸,眼睜睜地看著蘇昊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眼中著急的神色逐漸轉化為怒火。
她好不容易將鞋跟從縫隙中拔了出來,提著包包一瘸一拐地返回到淩羽羽身邊,指著她氣憤地喊:“淩羽羽你含血噴人!怪不得你到現在也找不到男朋友!”
淩羽羽唇角微微一勾,一臉無辜地說:“你說什麼啊?我一句也聽不懂。”
“不然你為什麼不敢回答我的問題?你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吧?”魏良玲憤恨地瞪著她,怨毒地說,“你是被我說中了心事了,對吧?像你這種幹物女,就等著一輩子做老姑婆……”
魏良玲尖刻的話像是一根刺似的直戳淩羽羽痛點,將她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淩羽羽挑了挑眉,張口正要說些什麼進行反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羽羽?你怎麼還沒有回家?”
猶如大提琴的聲音一樣低沉的聲音帶著神奇的魔力,輕易撫平了淩羽羽的怒氣。
隻不過……羽羽?叫得那麼親密,難道是熟人?
她轉過頭,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刻映入了眼簾。
淩羽羽的黑眸底下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是他?
居然是那個住在她家樓下、曾被她誤認為是色狼的美青年顧安銘?!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有,誰允許他叫她的名字叫得這麼親密的?
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淩羽羽的思緒已經轉了千百遍。
此時的顧安銘正向她迎麵走來,他麵容冷峻,幾縷零亂的碎發半遮著他深邃的黑眸,陽光調皮地在他的發梢上跳躍,化作耀眼的光點。
就連魏良玲看到他也不禁片刻失神,眼睛散發出著迷的光彩,十分慌亂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和頭發來,嚐試將自己最好的一片展示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