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時間轉瞬即過,到如今,似乎轉眼之間。起初長寧以為這樣獨守空房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隻可惜她錯了。長寧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為公主卻無力無能,想當初是自己堅持挑選了李徹,自己也如願嫁給了所愛之人。如果…如果李徹不是對那位青梅竹馬有感情,他又何必這般堅持?
這日,長廊路過,偶遇。
廊下,長寧和李徹兩相麵對。“公主,”李徹朝長寧恭敬行禮,這客氣得實在是太過明顯,就像個平常的世家公子。
寒暄幾句後,長寧望了望天,天色已經不早:“這都傍晚了,你用膳了嗎?”然而她這個溫柔的笑容卻始終吸引不了他。
李府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也隻能裝作不知情。
李徹笑了笑,禮數不缺,“謝公主關心,臣已經用過膳了。”
兩人一問一答,一陣尷尬的靜默。
一旁傳來了稀疏的腳步聲,管家走到了二人身邊,“公子,請留步。”
“何事?”李徹問道。
“老爺有請。”管家恭敬道。
“知道了。”
李徹這才向她行禮,才告辭走了。
倆人擦肩而過,各懷心思。
——小說分界線——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書房內傳來聲聲爭吵,下人們都躲得遠遠的。在李府當差這麼多年,今天這陣勢,他們還當真沒見過!
“說!這究竟怎麼回事?”
李忠手一鬆,那張密函在空中盤旋片刻,最終飄落在地。
李徹撿起來一看,“……庚寅日,唐家二小姐未出門…辛卯日,唐家二小姐在院子裏放風箏,摔了一跤…壬辰日,唐家二小姐在花園裏爬樹,摔了一跤……”上麵記載的都是婉兒每日的點點滴滴,他有片刻的怔忡,這不正是自己命人臥底唐家每月寄回來的密函嗎。怎麼到了父親的手裏?
李忠麵色鐵青,問:“真的是你的傑作?”
“是。”
李徹想說些什麼卻被迎麵來的一巴掌而打斷,那是生平第一次,嚐到父親打的耳光是什麼滋味。
怒火猶如幹柴烈火,一竄而起。
“胡鬧!你……”李忠氣不打一處來。
李徹的手緩緩地捏成了拳狀,那封密函,已皺得不成形。他直直地盯著父親,說道,“我還是放不下——我要她。”那般決絕。
——小說分界線——
次日,李老夫人主動來找長寧。雖然已可以大致猜到她來訪的目的,但長寧還是免不了心中一絲的不安。
自打她嫁入李府起,她的房中就不斷收到珍貴藥物,甚至不乏所謂“生子秘術”。
“我讓太醫帶了那百年人參,”李老夫人滿懷希望的看了一眼長寧,道:“殿下,肚子可有消息?”
“我……”長寧公主有苦說不出來。
一年了,她能用的理由,都用了。
該瞞的,怕是瞞不住了。
長寧手中的帕子已經扭成了麻花狀。
她的手突然被李老夫人伸手握住,李老夫人對著她歎了口氣說:“唉…殿下,我這老人家,老身子骨了,活一天便少一天。隻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抱上孫子。殿下可否明白老朽的一片苦心?”
嫁到李府的這些日子以來,李老夫人是最疼她的,她真的開不了口。
“容我想想。”長寧微垂眼睫,她想憑這一次來讓自己做出最無奈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