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客人發布的懸賞是打聽消息?”這位女會長沉聲問道,淩風點了點頭,女子看了那年輕人一眼,旋即有些臉色微紅的道:“那不知道客人的懸賞定額是多少?”所謂定額就是懸賞任務提前支付的訂金,不管任務完成與否,這訂金是不可退還的,而至於整個懸賞任務的報酬,如果成功則是全數支付,如果失敗則隻需支付百分之二十。
這個規矩乍聽起來似乎對於發布懸賞的人十分不公平,因為任務一旦失敗他就要把訂金跟百分之二十的傭金打水漂,假如接受懸賞的公會隻接任務不做事情,就可以無限的騙取錢財,但實際情況卻並不是這樣的。
一個公會,不論它級別如何,它的立足必須依靠足夠的信譽度,一旦任務失敗的概率超過成功的概率,那麼這個公會立馬就會淪入末流,隨之它的信譽度就會受到影響。
也許很多人會認為信譽度不過是個虛的東西,又有什麼嚴厲的,但實際上,在公會界,信譽度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它甚至是公會的立會之本,公會聯盟每年都會對所有的公會做出信譽評價,這個評價直接關係到各個公會在下一年的收益以及它是否能夠順利發展,而所謂的容錯率,也就是公會任務失敗的概率,很多公會都不惜加倍退錢給任務發布人以求來降低這個容錯率,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的信譽度保持不變或者是上升,從而得到更大的利益。
因此,在公會界,故意騙取懸賞訂金以及百分之二十傭金的公會並不存在,而現在淩風找到的這個暗夜舞者,卻恰恰就是懷有這樣的念頭,因為他們已經長達一年沒有接到像樣的懸賞任務了,這樣的現象導致的後果就是他們如今龜縮在這個小院子裏,連一日三餐都成問題。
而年輕的女會長之所以臉紅,一方麵是因為她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接下這個懸賞,而實際上她根本沒有接取任何任務的實力,說白了,她就是卯足了心要騙淩風的錢,而另一方麵,她畢竟是一個會長,這公會乃是父親傳下來的,她如今經營到如此地步,到少都有些羞愧。
“一萬金幣。”淩風想了想道,他本來是想說十萬來著,但是縱觀這個暗夜舞者,到目前為止淩風就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滿臉煙灰的會長,一個滿口胡話的打雜小廝,他都有些懷疑那四個刺殺自己的黑衣人是否是他們的人了。
“一萬?”年輕的女會長直接從凳子上蹦了起來,那年輕人一臉狂喜,但是卻掩飾的較好,因為他早就看到了淩風的那一遝金票,心裏多少有些準備。“不錯,一萬。”淩風點了點頭,就懸賞任務來說,這個訂金真談不上高,那些掛在公會聯盟懸賞榜上的,動輒就上千萬,隻不過上千萬的任務自然有上千萬的難度,淩風這個一萬塊劃不劃得來就要另看了。
“客人,不知道你要具體打聽什麼。”行為有些失態的女子坐了回來,陪著笑問道,淩風看了看屋外,沉聲道:“昨日有幾個自稱是暗夜舞者的刺客襲擊了我跟我的朋友,我想知道,托你們發布懸賞的,是何人?”
淩風話音剛落,女子跟年輕人的神色就登時大變,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淩風的懸賞居然是這個?女子神色微顯慌亂,年輕人則是一點狂喜的樣子都不見了,“客人,你莫是在說玩笑話,我們根本沒有刺客。”年輕女子硬著頭皮說道,以淩風的穿著,再以他的闊綽,他找到這裏,隻怕沒有他表現的這麼客氣,尤其聽到他的這些話,女子猶如雷劈。
她很確定自己沒有派出過任何的刺客,因為她根本就沒接過刺殺懸賞,雖然因為生活現狀她無奈將公會轉成了殺手公會,但是就目前為止,根本沒有一單的刺殺懸賞落到他們手中,女子很緊張,她雖然是一個年輕女子,但是她敏銳的察覺到了淩風這番話裏傳遞出的信息,首先,有人在帝都行刺,其次,被行刺的人並沒有死。
單就這兩個信息來說,女子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一點都不好惹,敢在帝都執行刺殺懸賞的殺手公會並不多,這些公會都是能輕易碾死自己的存在,而能夠在刺殺下活命的人,那就更不簡單了,女子深知假如一個回答不慎就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所以在淩風說完這話之後,她遲遲沒有應答,想了好久才回話。
“我抓到了一個活口,他可是親口說自己是你們的人。”淩風輕輕敲了敲桌麵,麵前的這個女會長似乎被嚇到了,臉色有些慘白,這使得她黝黑的麵龐看起來竟然順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