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雖然不算陌生人,但是說起來跟淩風沒有多大的交情,他來這裏,隻有可能是傳遞李瑤的關係,而不會是因為淩風過來,淩風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客套了幾句之後他就直接了當的詢問公主殿下可是有什麼指示。
葛青笑了笑,卻是從懷中抽出了一封書信道:“殿下讓卑職將信帶給淩公子,至於具體做什麼,這個卑職可不知道。”淩風淺淺一笑,自己也問的真是唐突,將信接過來,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場麵話,葛青就不再久留,當即起身告辭,淩風親自將葛青等人送到殺器坊門口,看著他們騎著皇家大馬離去,捏著信封卻有些躊躇。
本來就有過七日之約,到時間李瑤隻需派個小廝來通知就行,眼下她神神秘秘的遞信過來,倒是讓淩風有些莫名,一邊走一邊將信封撕開,裏麵的信紙是淡淡的粉色,透著花瓣的芬芳,信不長,隻有寥寥幾行字,不過就這幾行字,卻讓淩風越發的摸不著頭腦了。
公主請他去赴宴,而且點名隻能他一個人去,本來赴宴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但是公主殿下不送請帖卻送信,而更奇怪的是,她寫的時間竟然是半夜,更奇怪的是李瑤隻讓淩風一個人前來,半夜幽會?淩風急忙打了個激靈,這位公主殿下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此這般,一定又有什麼鬼點子,默不作聲的將手裏的書信輕輕一揮,隻見的信紙瞬間化為了灰燼。
“弟弟,公主殿下給你寫信是做什麼?”淩雪看到淩風回來,裝作隨意的問道,淩風抿嘴一笑,淺聲道:“殿下請我赴宴。”淩風並未隱瞞,淩雪一聽這話頓時就激動了,神色興奮的道:“殿下請你赴宴?這是真的?”
淩風茫然的點了點頭,接著就看到姐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上下比劃著,一個勁的嘴裏喃喃穿什麼衣服好呢,帶什麼首飾好呢,淩風看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敢情淩雪以為她也順便沾光了,咽了一口吐沫,淩風臉色尷尬的道:“殿下隻允許我一個人去,而且還是今天半夜。”
“當啷”一聲,淩雪手中的茶杯就掉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鋪著地毯,不然這茶杯就碎了,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淩雪無比尷尬的“哦”了一聲,作為整個帝都最為高貴的少女,淩雪自然想目睹一下天之驕女的風範,隻不過好像沒有這個機會。
“等等,為什麼是半夜?”淩雪隻失落了一小會就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聽過赴午宴的,赴晚宴的,但是從來也沒有夜宴啊?“那我哪裏知道。”淩風攤了攤手,“弟弟,你是不是得罪公主殿下了?”淩雪突然臉色一凝,低聲問道,淩風心裏一動,但是想了想卻又搖了搖頭,李瑤有太多的機會收拾自己,沒必要搞個夜宴出來把?
淩風沒言語,淩雪卻是接著說道:“這夜宴你還是別去了,天曉得會有什麼事。”淩風笑了笑,望著淩雪道:“公主傳召,怎麼可以不去,放心好了,她畢竟是咱們帝國的公主,沒這麼齷齪。”
淩雪還是有些略微的擔心,但是看了看四周又釋然了,也是自己有些敏感了,淩風跟公主怎麼可能有仇,若是她知道公主的情人就是被殺太狼給廢了的話,隻怕她就不這麼想了。
殺器坊吃晚飯的時候淩風略微的提了一下這件事情,小狐狸一聽淩風要單刀赴會,登時就不幹了,一個勁的梗著脖子說要跟著去,殺太狼隻是眼神詢問了一下淩風,看了看他的神色就悄悄的低下了頭,丁力跟虎嘯知趣的沒答話,他們知道,就算淩風真的需要陪同,也不會是他們。
自打上次的桃山事件之後,淩風跟阿狸就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那種屬於命獸之間的奇妙關係,竟然在他們之間不見了,阿狸一直想找個機會詢問淩風,失去心靈感應讓她很沒有安全感,而且淩風也察覺到,他跟阿狸好像被什麼斬斷了聯係一般,說是彼此命獸關係,但實際上,這種關係兩人都感覺不到。
阿狸雖然心裏單純,但她卻是一個敏感的人,她知道一旦失去這份獨有的聯係,對於淩風來說她就什麼都不是,而此時的阿狸並不明白,她對於淩風這種舍不得,放不下,離不開的安全感,其實就是人類中最被尊崇的愛情,而她更不知道,愛情這東西,甜蜜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時候,它比最毒的毒藥還要致命。
盡管萬般祈求,淩風還是不同意帶阿狸前往,阿狸實在太紮眼了,公主殿下是什麼人,心高氣傲那豈是一般人能比的,假若見到阿狸,還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淩風對於這些人情世故也是個新手,不過他看的書實在是太多了,加上自己一點分析跟揣摩,也就八九不離十了,阿狸最終沒有達成自己的願望,望著離去的淩風,阿狸的心裏突然莫名的酸楚了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淩風從有求必應已經轉為了有求無應,呆呆的看著鏡子中的容顏,阿狸迷惑了,她知道自己的麵貌對於人類來說有著怎樣的誘惑,但是少爺看她的時候從來都隻有一種眼神,也許,在他的心裏,自己一隻都是魔獸,而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