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顯的是,這種樂觀似乎在四水流完全逆轉的局麵下根本維持不住,水龍虎視眈眈的隱而不發,完全是莫千旭在醞釀自己報仇的情緒,他想讓木桑土感覺到死亡的恐懼,他要看到那張讓他恨不得撕爛的臉上露出膽怯,隻有那樣,他才能平複心中的悲痛與憤怒。
打敗木桑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莫千旭可以做到,黑羅刹可以做到,鬥者世界中有許多人都可以做到,但是要想讓木桑土認輸,要想讓他害怕,很可惜莫千旭做不到,也許很多人都做不到。
木桑土的臉色陰沉著,那白淨的小臉細細看去比女人還要柔媚幾分,但就這一刻,被水龍圍繞,那冷靜淡定的身形,卻足以迷住無數的少女,黑羅刹微微歎了口氣,不論是鬥者世界還是凡人世界,少年總是世界的希望,沒有誰希望看到少年天才的隕落,因為那是整個世界的損失。
木桑土可謂稱的傷少年天才,他不過二十四歲,二十四歲這個年紀在鬥者世界中幾乎算得上是蹣跚學步的嬰兒,而這個本該是嬰兒的少年,早已經戰勝了無數的中年人,就連活了大半輩子的莫千旭,也不過跟他停留在一個境界上,如果假以時日,給他幾年的時間,莫千旭還能殺得了他?
如果一向隻是如果,存在於人們一廂情願的臆想當中,龍門陣從定下規矩的那天起,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投降,那對於鬥者來說絕對是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恥辱,而對於對手的憐憫,除了失心瘋,幾乎沒人這麼做,莫千旭在尋找一種作為複仇者的快感,但是神情淡漠的木桑土並不給予他快感。
他甚至沒有對水龍戲珠這種傳承鬥技表現出一絲絲驚詫,這讓莫千旭十分不甘心,他抿著嘴唇,那仙風道骨的臉龐上充斥著一種扭曲,他多麼想逼問一下木桑土後不後悔,但隻要望向那白淨的臉龐,莫千旭就有一種挫敗感。
“水龍戲珠,不錯嘛,傳承鬥技。”木桑土笑了,在這種似乎必死的局麵下他笑了,那比女人還要柔媚的麵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一種我見猶憐的情緒迅速的在人們中間瘋狂的泛濫了起來,淩風幹咳了一聲,尷尬的道:“他這一笑,我怎麼有些糾結啊。”
淩風的話無疑說出了很多人心中的感覺,虎嘯歎了口氣,他一直覺得隻有千嬌百媚的女子才能引起他的憐惜之情,但今日的木桑土,讓他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冠壓群芳的絕世妖男。
“少爺,我覺得他好漂亮。”阿狸低聲呢喃道,淩風沒有回話,他覺得自己要在這個問題上做出評價的話,那真是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摒棄掉了這種本不該有的同情,淩風冷眼望去,硬聲道:“他的結局是無法改變了,好在莫千旭替我除掉了一個可怕的敵人。”
可怕這個詞足以說明淩風對木桑土的忌憚,黑羅刹又歎了一口氣,因為他看到莫千旭的臉上越來越濃的殺氣已經到了頂點,對於無所不知的隱元會,木桑土有沒有屠戮四水流的人,黑羅刹是清楚無比的,所以他隻能表示惋惜,“如果他是我們的人,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救下他。”臉上帶著美女譜的女子柔聲說道,黑羅刹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女子,低聲道:“他不可能為我們所用,收了這心思吧。”
“唉···”無數人的心在歎息,男人長得嬌豔已經是逆天的事情了,一笑傾城,就是雙重逆天了,“破!”簡短而又蘊含了所有憤怒的法門從莫千旭的嘴中噴了出來,六顆水珠同時向著莫千旭的身上彈了過去,那水球蘊含的恐怖力量讓淩風都不由得揚起了眉毛。
木桑土必然要死!這樣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即使異火再強,這種絕對的察覺也不可能拉近,淩風鬆了口氣,在自己還不夠強大的時候,一個十分強大的敵人夭折,這絕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現在的淩風可以完全放下心來了,木桑土一死,風種的糾葛就會告一段落,而這一段落的平靜,將給與淩風關鍵的異風融合契機,用不了多久,他將會比木桑土更加的可怕。
水珠晃晃悠悠的彈了過來,跟淩厲的水箭不同,這水珠彈得有點慢,所有人似乎都在直勾勾的看著木桑土去死,而木桑土自己,似乎也是帶著那淒美的笑容等死。
“三師兄,我來助你!”一聲大吼,被水泡困住的武神宗門人突然發了狂一般的衝開了水泡,那水牆後麵的四水流弟子明顯身形一震,臉色慘白,而那名跳出水泡的武神宗門人渾身上下冒出了紅的就像血一樣的火光,刺刺的發著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