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這裏跟爺爺耍滑頭,要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能帶著他去闖咱們的禁地?”玉天道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怒色,但是他半開玩笑半認真說出來的話,卻是瞬間將玉宛如的心防給擊潰了,玉天道已然知道了是她帶著淩風他們去的禁地,心裏登時七上八下的,玉宛如很是清楚禁地對天道宗意味著什麼,臉色漸漸的白了起來。
“為了你這件事情,你爹不僅要向各大宗門解釋聞道大會不能如常舉行的原因,他還要頂著宗門內的壓力,而偏偏人又被你藏了起來,你爹人也抓不到,事情也解決不了,被我訓了幾句,自然不開心。”玉天道這番話看起來是向在勸慰玉宛如,但是聽在玉大小姐的耳中,卻有如響雷一般,原來她想遮遮掩掩的一切,玉天道都是一清二楚的。
“我··”玉宛如一臉的惶恐,竟然不知道如何將這話接下去了,玉天道輕輕搖了搖頭,那雙看上去猶如樹皮包裹一般的老手,溫柔寵溺的揉了揉玉宛如的腦袋,“爺爺來看你,不是想要追究什麼,而是想要告訴你,隻要爺爺在,你就是玉家的小獅子,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那幾個三代弟子我已經派出外山了,你那幾個朋友不用躲著了,有空的話,來我那裏,陪我喝喝茶。”
說完這話,玉天道就站起了身,玉宛如還一臉驚異,她完全沒有想到是這麼個結果,“爺爺已經一百二十一歲了,年月催人老,這次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吧。”夕陽的光芒透過窗戶印在了玉天道那張蒼老的臉上,低低一歎氣,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傳說中的玉神,不再是整個修行界無人能及的山峰,他隻是玉天道,一個年近垂暮的老人。
“爺爺。”玉宛如鼻子一酸,急忙從床上跳了起來,曾今那個偉岸的男人,如今身形也漸漸的矮了下來,玉宛如抱著玉天道的胳膊,一時間思緒萬千,她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被爺爺帶著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那種感覺,很溫馨也很快樂,其實在這天下第一宗,她從來都沒有受過什麼真正的委屈,闖了多大的禍,玉天道總是抿嘴一笑,四年的別離,玉宛如覺得自己離開了好久,但是看著玉天道嘴角那抹慈祥的笑容,她才發現,自己在爺爺心中,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玉天道走了,來的時候他沒帶什麼隨從,隻是讓一個彩雲過來送信,走的時候他更是出了玉宛如的大門就騰空而起,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馬三世癡癡的趴在雜物房的窗戶後麵,一連豔羨的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他一般騰雲駕霧。”
淩風咧了咧嘴,扭頭看向了夜無殤,“前輩,你有沒有覺得,咱們似乎被他看到了?”淩風很是奇怪的問道,夜無殤略歎了一口氣,然後沉聲道:“在他麵前,怎麼藏都是掩耳盜鈴,以他的水神眼,這世間不論是人還是魔獸,都無從遁形。”
“水神眼?那是什麼?”馬三世急忙問道,“天傳血脈,四眼之首。”夜無殤一字一頓的說道,馬三世依舊不解,舌頭舔了舔嘴角,繼續問道:“四眼是哪四眼?”
夜無殤頓時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冷哼了一聲,雙腿往回一盤,竟然冥想去了,馬三世特別尷尬,鬱悶的道:“不知道就問,這是美德。”“叫你上課的時候總睡覺,四眼指的是天眼,魔眼,水神眼,攝魂眼,四眼當中水神眼最為少見,他可以看破天地間的一切幻象跟偽裝,哪怕是失傳的變身術,在水神眼麵前都無法遁形。”
“前輩,如果真如你說,他怎麼會對我們視而不見?”淩風有些不解的問道,夜無殤閉著眼睛,過了幾秒鍾之後才幽幽的說道:“以我們這點能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咱們可算是唯一從他們禁地裏活著出來的,能耐也不小。”馬三世頓時反駁道,"你敢不敢小點聲?”淩風瞪了馬三世一眼,然後看向了窗戶那邊,若有所思。
“大哥,都辦妥了。”湊在秦仁跟前的年輕男子名叫武德友,他是四代弟子中實力最強的,現如今已經是九段的大地鬥師,乃是秦仁不折不扣的心腹,雖然年齡比秦仁打了近十歲,但是人前人後,他都將秦仁叫做大哥。
“好,這件事情你辦的不錯,我記在心裏了。”秦仁嘴角微微撇起,陰鬱了好幾天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且看明日,我把大劍刺你心!”秦仁唱起了小調,雙指一比劃,一道細長的水流從他的手指間飛迸了出去,瞬間穿透了桌麵上的一隻古銅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