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道久久都不能平息心中的那股怨氣,當長生不老離他如此之近的時候,他居然一丁點都沒有察覺,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卻又眼睜睜的破滅,就連親手出口惡氣他都沒辦法做到,玉神?天下第一人?玉天道冷冷的笑了,那張平日裏威嚴十足的麵龐,這一刻竟然是那麼的陰毒。
“給我夷平這地方。”玉天道邁步走來,跪著的灰袍中年人連忙站起來點了點頭,往外走了幾步,玉天道又轉過了身子,“查所有跟他有關係的人,找不到鬥轉星移,就讓他們去給這個老鬼陪葬!”灰袍中年人縮了縮脖子,小心的退後躬了躬身子,玉天道這才身形一動,腳下踩著一個流水聚成的蒲團漸漸的飛離了這片山坳。
“師叔,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三裏之外的一個昏暗角落裏,柳慧慧拽了拽柳白的袖子,堂堂天下第一劍客,此時正十分猥瑣的貼著牆頭,小心翼翼的向著寂靜的山坳裏看著。
“有人死了,有人來了。”柳白蹙著眉頭說道,柳慧慧瞪了瞪好看的杏眼,沒好氣的反問道:“什麼人死了,什麼人來了?”“來的是玉天道,死的是誰我就不知道了。”柳白摸了摸鼻子,從牆外縮了回來。
“是玉神呀!那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柳慧慧急忙抓住了柳白的胳膊,柳白斜了斜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會,直看得柳慧慧紅了臉,他才哼了一聲道:“好歹你叔叔我也是劍聖,我會怕了他這個老頭子?”
柳慧慧瞥眼抽了抽嘴角,心裏忍不住的嘀咕道,你也不是一老頭麼,五十步笑百步,柳白接著眼睛一瞪,假裝很大力的拍向了柳慧慧的腦門,將柳慧慧嚇得花容失色,他才又輕輕的摸了摸侄女的頭,“慧丫頭,下次要說壞話走遠點,你叔叔我可是有他心通。”
柳慧慧吐了吐舌頭,踮起腳尖往外看了看,黑漆漆的夜色中她根本看不到什麼,“師叔,你打算怎麼辦?是過去多管閑事?還是就此離開?”柳慧慧低頭問道,柳白斜靠在土牆上,吊兒郎當的拾了一根枯草銜在了嘴中,一邊咗眉頭,一邊暢聲說道:“人都死了還管個屁,我還是先把你送到淩風那裏再說吧。”
“師叔!”柳慧慧氣的跺起了腳,她好不容易收拾起了心情,被柳白這麼一提,頓時火氣往上竄,“死了的這人是從淩風那裏離開的,我不把你這個護身符送過去,他這孩子隻怕今天晚上就要歸了西。”柳白吐掉了嚼了一半的枯草,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人是從他那裏離開的?還有?我憑什麼要給他當護身符?”柳慧慧瞪直了眼睛,氣哼哼的問道,柳白咧了咧嘴,輕飄飄的說道:“我自有我的辦法,至於你為什麼要給他當護身符,這是老早就決定了的,我不解釋。”
“你!”柳慧慧氣急,柳白卻是神色突然一變,拉著柳慧慧就飄了出去,幾步之下,兩個人瞬間就不見了影子,柳白前腳剛走,玉天道閃著一雙殺人的眼睛就落在了土牆後麵,左右前後看了看,臉色不善的天下第一人這才低哼一聲,身形一轉重新飛上了天。
“你還說你不怕他!”柳慧慧被拉著一陣疾跑,到了幾百米之外看著玉天道出現在了天空,不禁白了自己叔叔一眼,柳白訕訕的笑了笑,望著遠去的玉天道,半是調侃半是自嘲的道:“這會子的玉老頭氣海暴走,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我跟他打我自然是不懼的,你這個小丫頭跟在身邊,一個回合就會把你殃及池魚了。”
“哼!”柳慧慧昂起了頭,擺出了一副我看不起你的表情,柳白也不辯解,拉著柳慧慧就往淩風那邊去了。
夜無殤懷揣著《鬥轉星移》滿腹心事的往回走著,腦子裏不停的回想著福伯最後說的那句話,“堤防所有的瞎子?”夜無殤皺著眉頭,普通的瞎子自然不會從福伯的口中說出,這裏的瞎子自然指的就是預言師,隻不過在夜無殤的印象中,預言師都是與世無爭的所在,那些個天生就是殘疾的可憐人,又有什麼可警惕的?
夜無殤還沒有想透福伯的這句話,不遠處兩股強大的鬥之力波動就已經讓他停住了腳步,從夜無殤這裏看過去,那是一段幾十米的下坡路,坡下是挨在一起的院落,此時兩個身形異常高大的影子就擋在夜無殤前去的必經之路上。
等到那兩個影子接著月光往前走了幾步,夜無殤的瞳孔瞬間就收縮了,“莫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