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有什麼吩咐?”雙眼緊閉的盲仆異常恭敬的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玉麒麟穿著一身華美的金邊長袍,坐在玉天道平常坐著的那個大殿內,隻是原本空無一物的大殿如今已經布置一新,嶄新的毛皮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了最裏麵,符文燈柱設立在大殿的四個角落,外加十幾盞精美的壁燈,整個大殿頓時間變得富麗堂皇。
而在玉麒麟身處的位置,一尊龐大的金石王座矗立在那邊,一連三階渾然一體的玉石組成了王座的基座,當大殿內的燈光彙集到王座旁邊的時候,異彩連連,光芒四射,玉麒麟就像是神一般的坐在這奪目的光芒當中,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雙手則是扶著純金打造的飛翼蛇頭。
“屍體應該找回來了把?”玉麒麟的臉上笑容一收,略微有些冷淡的問道,站在堂下的盲仆點了點頭,玉麒麟嘴角微微一撇,咧嘴道:“那看來是時候了,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辦好了?”
“其他宗門那裏屬下已經按照主人的吩咐一一打點好了,隻有符神宗跟武神宗並不相信咱們的說辭,而且···”盲仆略微遲疑了一下,玉麒麟臉色微冷,沉聲道:“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靈鷲仙子跟蘇護法想要親眼看看老爺的遺容。”盲仆低著頭說道,玉麒麟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冷笑,半天沒有說話,盲仆心情忐忑的等了有好幾分鍾之久,玉麒麟才回到:“那就讓他們看。”
“啊?”盲仆很是意外,急忙抬起了頭,那雙緊閉的眼睛向著玉麒麟“望”了過去,“如果不讓他們親眼看到,他們又怎麼能相信,我想水螅那邊應該也辦的差不多了,那就明天一早,召集所有的宗門參加吊唁大會,你出去敲鍾把。”
“是。”盲仆微微皺著眉頭,心裏還是有一些擔憂,玉天道可是死在玉麒麟的殺神匕之下的,旁人看不出來,但是靈鷲跟蘇夢槐一定會認得出,假如他們看出了端倪,這如何是好,更何況玉宛如已經猜出了玉麒麟的身份,假如她再出來這麼一揭穿,這吊唁大會很可能會變成聲討大會。
盲仆走出大殿沒多久,王座後麵慢悠悠的走出了一個人來,此人麵如冠玉,唇若薄粉,要不是下巴處三縷美髯,這人幾乎被誤認為二十歲出頭的公子哥,“主上決斷果敢,屬下極為佩服,隻是現在還有一個不得不解決的大麻煩。”說話的那人柔聲細語,紫金色的袍袖往前一湊,那架勢完全就是俗世中大臣覲見皇帝的標準姿勢。
玉麒麟仿佛很享受被人如此供著,嘴角處抹過了一絲微微的得色,這才開口問道:“什麼大麻煩讓秦長老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提起?”站在玉麒麟麵前的正是近年內崛起的天道宗長老秦壽亭,玉天道到死都不明白玉麒麟為什麼要向他下手,因為如果他死了,玉麒麟最大的靠山就會轟然倒塌,以秦壽亭如今的勢力,他完全可以逼~迫玉麒麟讓位,隻是玉天道沒想到,秦壽亭之崛起,其實從來都是玉麒麟在背後支持者,很多年以前,他這個兒子就已經不安分了。
“淩風!”秦壽亭眼角處劃過了一絲冷光,微微低頭回到,玉麒麟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當即皺起了眉頭,但是他沒說話,而是在沉默著,秦壽亭點出淩風的名字實際上是要告訴玉麒麟,他最大的麻煩並不是糊弄過這些天道峰上的各門各派,他要做的,是應該讓那些知道真~相的永遠消失,其中淩風是一個,但最關鍵的是跟淩風在一起的玉宛如。
“容後再議。”玉麒麟眼神閃爍的想了許久,最後給出的卻是這麼一個答案,秦壽亭明顯有些失望,不由的開口道:“如果主上狠不下心來,屬下可以代勞!”玉麒麟臉色猛的一冷,“呼”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股十分強勁的水係鬥之力瞬間向著秦壽亭的臉部打了過去,“撲”的一聲,那股猶如海浪一般傾瀉而出的鬥之力堪堪停在了秦壽亭的麵前。
秦壽亭臉色慘白,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股十分強大的力道,這已經不是人類的鬥之力,而是屬於鬥神的鬥之力,其強度跟威壓簡直跟玉天道一模一樣,秦壽亭心中的小算盤立馬摔了個粉碎,又一個鬥神?這怎麼可能?短暫的驚訝過後秦壽亭打了個激靈,玉麒麟是鬥神,那將意味著他能把自己輕而易舉的殺死,急忙雙膝一跪,秦壽亭無比惶恐的道:“屬下罪該萬死。”
玉麒麟冷笑著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秦壽亭,他是自己一手扶植的不錯,但是秦壽亭本人的勢力卻是在天道宗已經有些尾大不掉了,如果不適當的給他敲一敲警鍾,難保他會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來,眼下秦壽亭的反應就十分讓玉麒麟滿意,這就是聰明人,懂得什麼時候服軟,什麼時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