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阿狸擠出了一絲笑容,將頭擱在了淩風肩膀上,眼睛出神的看著前方,“以前的日子真好啊,要是能回去該有多好。”阿狸看著淩風的側臉,出神的說道,“想要回去就一定能回得去。”淩風直視著前方,語氣堅定的說道。
“呀,時候不早了,我要去會客了。”阿狸猛地站起了身,那一身白色的皮裘早已經被淩風拉扯的不成樣子,胸前大把的白~嫩明晃晃的引誘著淩風的神經,“阿狸,跟我走把,我們一起回去。”淩風站起身,從後麵抱住了阿狸,阿狸神色一滯,努力的不讓眼淚流下來,“你先走把,我會去找你的。”阿狸不再說那些狠心的話,而是安慰般的親了親淩風的手臂。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淩風鬆開了手,眼神中冒出了兩道冰寒的光芒,阿狸身子一震,肩膀微微聳動,聲音顫抖的說道:“我無法拒絕這場婚禮,正如我無法拒絕我的出身一般,如果我跟你走了,影狐一族將會萬劫不複。”
淩風心神一震,他是人類,他比阿狸還要清楚家族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如果換了是他,即將麵對這種情形的是他淩風,付出的代價是整個淩家,淩風的選擇也許會跟阿狸一樣,但理解並不代表淩風就要接受。
“怎麼才能阻止這場婚禮?”淩風眯著眼睛問道,阿狸搖了搖頭,一臉淒美的笑容:“風,即使我嫁給了別人,我永遠都隻會屬於你。”“不許做傻事!”淩風不笨,他一眼就看出了阿狸這樣的表情意味著什麼,他幾乎可以猜到,如果不能阻止這場婚禮,明天是阿狸出嫁的日子,同時也是她永遠離開的日子。
“你好好待著,我來想辦法,在我沒有出現之前,你不能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聽到沒?”淩風厲聲喝到,阿狸怔怔的看著淩風,眼眶裏湧~出了晶瑩的淚水,“有什麼事我來解決,相信我。”淩風再次擁抱了一下阿狸,然後推開了這間屋子的窗子,“風,你要怎麼做?”阿狸追了一步,抓~住了淩風的袖子,“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那就隻能讓別人去死。”淩風眼裏冒出了兩道冷酷無比的目光,輕輕推開阿狸的手,身形一躍,淩風就十分輕便的閃出了窗外。
阿狸站在窗子後麵,直到淩風的身形隱在了拐角處,這才悵然若失的退了回去,門口的衛士們絲毫沒有發覺這邊的異動,一方麵是因為淩風極其小心,而另外一方麵則是那個中年人正站在窗外。
一路從阿狸的房間走下來,淩風順著走廊開始往外走,剛剛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他不會讓阿狸為難,更不會讓她受委屈,這個什麼不請自來的獸神,淩風隻能在心底裏對他說聲抱歉了。
弑神,這在三千年前並不算是一個神話,人神大戰中無數的天神同人類一般隕落,但是在三千年後的今天,連鬥神都屈指可數的人類,再提弑神就顯得無比可笑,而對於淩風來說,弑神恰恰不是難事,他有著從贏畢手中得來的弑神弓,隻要一有機會,除七係主神之外的其他天神都會葬送在這把弓下,現在淩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獸神在什麼地方,以及他長什麼樣子。
而要想弄清楚這些,淩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再回去尋找暮穀,隻有通過暮穀,他才有可能接觸到這些信息,淩風其實多少還是有些衝動了,他從阿狸那裏離開,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尋一副地圖。
深淵大殿構造複雜,走廊都是來回貫通,再加上大殿修建在山壁當中,身處其中根本無法辨別方向,是以淩風走了一刻鍾之後就發現了一個異常眼中的問題,那就是他迷路了。
滿腹信心的淩風好不容易尋到了解決眼前這件事情的辦法,但悲劇的是他被困在了深淵大殿中,而就照目前這個樣子,如果沒人前來帶領淩風走出去,隻怕他要在這裏迷上很久,而慣用的迷宮刻記號的方法也在這裏行不通,即使淩風刻下了記號,他依然無法走出去,隻因為這大殿,實在是太大了。
淩風蹙著眉頭靠在了石壁上,這條走廊裏除了他連個跳蚤都沒有,安靜的仿佛掉下跟針都能聽見,“各位大人就饒了我吧,乾大人都親自開口說放了我的。”一聲高亢的哀求聲突然從長廊的另一頭傳了過來,這長廊除了複雜容易迷路之外,傳遞聲音倒是一絕。
淩風心裏咯噔一下,這聲音此時對於他來說就好比天外玄音,“雷豹!”淩風眼裏光芒一閃,飛速的順著長廊奔了出去,長廊的盡頭,往上拐一段距離,再直走就是一間敞開的屋子。
屋子十分平整,地上雜亂的鋪著一些幹草,黑灰色的地麵上血跡斑斑,一架斷頭台就立在屋子的最裏麵,那裏的牆壁早已經拆除,外麵就是懸崖峭壁,而此時的峭壁外麵,吱吱呀呀的無數夜鴉盤旋回轉,那一雙雙紅彤彤的小眼睛無比貪婪的注視著跪在地上的雷豹。
雷豹就差哭鼻子喊娘了,兩名森林巡弋者站在他的身後,一名冷著臉看著,另一名則在擦拭一把巨大的鋼刀,“落到我們手裏的,就從來沒有活著離開的。”站在雷豹身後的森林巡弋者無比陰森的說道,那高聳的鷹鉤鼻子配上深陷的眼眶,完完全全是一副鷹臉,背後一雙碩大的翅膀合攏在一起,看上去是十分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