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很安靜,靜得出奇。
男人提著砍刀踩在小護士的身體上一步步的朝劉衛的病床走了過來。
床上的劉衛拔掉了吊針的針頭,忍著胸口的疼痛,顫顫巍巍的爬下病床。
兩人目光對視著,男人的眼中盡是凶戾。
“叮!”
男人一刀劈砍向劉衛,被劉衛抄起的那根掛點滴瓶的鐵棍跟擋住,強大的刀砍之力讓拿鐵棍的劉衛手都顫抖有些發麻,但還沒有等劉衛得一絲喘息的機會,那個男人提刀又朝劉衛劈砍過來。
劉衛舞動鐵棍又是一棍抵擋過去,這次男人的劈砍力道居然一下劈斷了那根鐵棍,直接劈砍向劉衛的胸口,劉衛手中的兩段鐵棍震落在地上,身體往後退了一小步,撞到了牆壁上,躲過了男人的這一刀。
見不果,男人在劈砍下來的姿勢換成了刺,一刀捅向劉衛的胸口。
一邊是病床,一邊是牆壁,劉衛夾雜中間,前麵是男人的一刀,他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
男人一刀刺中了劉衛的胸口。
僅僅過了幾秒鍾後,劉衛才發現男人的刀並沒有真正的捅進自己的胸口,刀尖刺在胸口,刺得很精準,絲毫沒有進去。
是劉衛佩戴著的那塊觀音玉佩,正好擋住了男人的刀尖。
“哢嚓……”
觀音玉佩裂開破碎,脫離劉衛的脖頸化作粉末散在空中。
與此同時,男人的那把砍刀也發生了變化,由刀尖至刀身一段段的破裂開來掉在地上。
破裂還在繼續,除了那把砍刀之外,某種力量似乎在破碎了砍刀之後一直延續到了男人的身上。
從男人握刀的手上一點點的發生皮膚的裂開,由手掌一直到手臂,到身軀。
似乎感受到了這份痛苦的感覺,男人的喉嚨裏麵發出嘶啞的聲音,握著拳頭想要去攻擊劉衛,隻不過行動速度遲緩了太多,劉衛一個側躍翻過了病床,躲過攻擊。
肉眼可見的身體裂開在男人的身上發生著,數道蜘蛛裂紋在男人的身上包括衣服都有,仿佛正在將他的身體膨脹開來。
男人身形跪倒在地上,全身顫抖著,喉嚨裏的聲音越發的嘶啞怪異,身上的血紅的裂痕不斷的裂開加深著。
“嘭!”
男人的身體在達到某個界限的瞬間,仿佛鞭炮爆炸一樣發出啪啪的聲響,男人完整的身體在一瞬間爆炸開來,劉衛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四下飛濺的身體碎片。
瞬間,男人爆炸得連灰都沒有,消散在空中,除了牆壁上潑灑的大片鮮紅血跡之外,找不到存在過的痕跡。
劉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塊觀音玉佩已然不複存在。
遠出桃江城之外的郊區。
那塊畫著朱砂符文的大石塊上的某個角悄然發生了一小道裂痕。
鯊戮站在石塊麵前,深邃如鷹的雙眼看著那裂開的痕跡,嘴角微上翹,漠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看來這個地方還是有些趣味,至少不會那麼無聊。”
千盡雙手抱胸,看著那道裂開的痕跡,話語有幾分飄傲。
鯊戮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鐵牛已經來過電話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展開進城?”一旁的蓮夜媚聲對鯊戮說道,芊芊玉手夾著燃燒了一半的香煙。
“告訴他,守好,就是他要做的。”
鯊戮麵前的那張香案桌上,香爐插著的檀香已經快要燒了一半。
…………
夏雷額頭的汗都已經冒出來了,前有猛虎,後有惡狼,他不得不一隻眼看著樓梯口那個男人,另外一隻眼睛看著旁邊走過來的男人,雙手緊緊的握著手槍。
這是一把警用64手槍,比較小,夏雷已經知道這把槍的威力,是打不死這兩個男人的。
眼看著兩個男人朝自己越來越靠近,夏雷握著槍對著樓梯口的那個男人的頭,進行瞄準,他的心裏其實也很緊張,源於對手中槍的恐懼。
“嘭!”
夏雷扣動扳機,深呼一口氣的同時打響了這槍,或許是他瞄準得很好,子彈以0.001秒的時間在那個男人的額頭眉心開了一個血洞,仿佛打開了水龍頭一樣從那個血洞之中流出鮮血,流滿了男人的整個臉部,也不見男人想要抹幹淨,麵無表情的朝劉衛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