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所有的光線都來自牆壁上那些伸出的猙獰的手骨舉著的蠟燭發出的暗暗的橘黃色光,從蠟燭上滴落的蠟油滑到那些手骨上,使那些手骨看上去滑溜溜的。
布蘭德利坐在了那個放有龍心的透明玻璃罐的桌子前,將桌子上插在燭台裏的蠟燭重新點燃。屋子又亮了一點,映照著布蘭德利與生俱來的圓滑的臉。
此刻,安迪正走到離布蘭德利不遠的角落裏,他的後麵的玻璃櫃裏是一個陰森森的骷髏,兩個暗淡無光的窟窿眼就正對著安迪。
這裏的一切布置像極了一個黑魔法師的實驗室。安迪還看到了身體各個部位的骨頭,他們發出一種陰森的白色光,看上去讓人感到涼意。
“我和我的友人漸漸發現靠永生藥水存活根本不是延長壽命的方法,我們一天天變老,互相看著對方臉上的皺紋一天比一天多,每當深夜的時候,我們都會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能掌控自己的能量,有時候我們甚至會把白天發明出的魔咒全然忘記,因此我們必須找到一種辦法,一種不需要借助藥水存活於世的辦法。”
布蘭德利細細讀者他手裏捧著的黑色封皮的魔法書,安迪感覺那本書更像是一本日記。
“我們邁著沉重的步伐又前往了神聖大陸的各個角落,去了解一些部族的魔法,我聽說過熊尼塞食人族有一種永葆體能的方法,後來我們得知他們吞食一種可怕的寄生蟲,那些寄生蟲在他們體內代替他們的器官,但是這種蟲子可以和人類完成共存,它可以反饋給人類使不完的能量。”布蘭德利完全陷入了書中的內容裏,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們從中得到了啟發,我們開始擴大我們能涉及到的人類活動的範圍。我們與時間賽跑,一邊靠著藥水,一邊靠著意誌,但是我們發現在一些事情中我們人類是無比的描寫,我們不否定魔法師是高貴的一族,但是我們深感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們找到了那個方法,那個延長壽命,同樣保持無限活力的方法,當時我們激動壞了。”
安迪也慢慢進入了沉思,日記的主人是誰?如果布蘭德利說得沒錯,那應該是唐納德那個家夥。這又能解釋的通唐納德一直在尋找永生的方法。他好像還有一個友人,安迪無法得知他是誰,隻能猜測是唐納德信任的一個夥伴,對方也有可能是黑巫師。
但是從日記裏安迪感到唐納德並不像是一個陰險邪惡的黑魔法師,安迪實在沒有更好的解釋,隻能繼續聽布蘭德利讀下去。
可是布蘭德利卻停了下來,他合上書本,托著腮陷入了深思。
這讓安迪很是焦急,他急切想看到那本日記裏的內容。但是安迪取消了去搶那本書的內容,雖然自己處於隱身之中,但是他的任何動作都是會被發現,除了別人無法看到安迪本人。
安迪正走到布蘭德利的背後,布蘭德利突然把椅子向後一靠,椅背抵住了後麵的牆壁。
安迪卻麻煩了,他被卡在了椅子和地板之間動彈不得,不過布蘭德利卻沒有絲毫察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壓在了一個人的背上。
這時布蘭德利開始自言自語;“他們找到了通過共存體而獲得永生可能的方式,而他們把那個共存體確認為了龍,因為龍的生命力頑強,可以活幾千年,甚至更久遠,並且龍力量極大而且又有和人類相當的智慧,哦,那不是智慧,龍是狡猾的家夥。”
布蘭德利又將身體向後靠了幾厘米,安迪被壓得根本無法挪動,他瞪著布蘭德利聽對方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們不可能將一頭龍藏在自己的體內,於是他們想到了封存龍心,龍心是一頭龍最重要的部位,從某個角度來說龍心就等於龍的一切,他比龍的腦袋還要重要,於是,,”布蘭德利摸了摸桌子上透明的玻璃罐。
裏麵的液體鼓出了一些細小的水泡,而那顆龍心就安靜地懸浮在液體之中。
布蘭德利又皺起了眉頭,暗自說道:“可是這又和後麵記述的煉金術有什麼關係呢?點石成金的煉金術和共生的魔法又有什麼聯係?”
布蘭德利沒想到就在他下麵,安迪豁然開朗,仿佛一個巨大的謎團被他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