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蒂慢慢地睜開雙眼,她驚訝地發現安迪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略顯蒼老的男人,他的眼睛是灰色的,頭發要比安迪短許多,他的身上是一些古怪的符文以及怪異的圖案,他的一半臉寫著青色的魔文。
曼蒂像是在哪裏看過這種文字,她驚訝地說不出話,若不是那個男人還穿著安迪的衣服,顯然,衣服現在撐開得很明顯,曼蒂簡直以為安迪一下子老了快30歲。
曼蒂似乎很不習慣靠近這個陌生的男人,她挪動到了水池邊緣,然後靜靜看著現在的安迪,之後她不停地擠著眼睛,但是那個男人還是沒有消失。
尼古拉斯愜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輕鬆地將腿從粘住的門上挪開,現在那扇門上滿是自上而下落下的長長得水柱,之後尼古拉斯跨過一灘水,然後走到珍妮旁邊,他拾起那張召喚出珍妮的符咒紙看了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接著尼古拉斯目光轉向珍妮,打量著她還未褪色的皮膚,不急不慢地說道;“他在哪?你知道我指的是誰。”
珍妮沮喪地將目光從尼古拉斯身上移走,她看著對麵廁所牆壁上的瓷磚,然後說道;“我不會告訴你。”
尼古拉斯從容地抬起手,張開的手指慢慢收縮,就像握著空氣裏的一團東西。
珍妮不安地挪著身體,但是顯然她沒有了之前的力氣,最後一絲寒冷的空氣也消失了。
珍妮痛苦地說道;“他就在學校裏。躲在某個地方。”
尼古拉斯的眉毛慢慢皺了起來,他像是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以他的狀況,無法在學校逗留。”
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然後又說道;“他躲在了一個人體內,或者他替換了一個人。”
珍妮的眉頭皺得要比尼古拉斯還厲害,她以一種別扭的姿勢,躺在地上,她想徹底躺下來,但又怕尼古拉斯會對她做什麼。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尼古拉斯蹲下來,嚴肅地問道。
這時,珍妮開始露出痛苦的神色,她的身體開始輕微顫抖,然後她無力地說道;“求求你,我不能說出來,如果那樣的話,我就要徹底死去了,她給我下了詛咒,如果我揭發他的秘密,我和查爾斯就會永久蒸發,連靈魂也不剩。”
尼古拉斯的臉頰突然抽搐了一下,似乎他的情感被體內的另外一個情感擾亂了,他的一隻眼皮跳動得很厲害。
最後,他似乎努力說服了自己,他重新站起來,然後離開珍妮。
曼蒂還以為尼古拉斯會繼續逼問珍妮,直到珍妮說出真相,不過他們似乎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隻要珍妮說出那個人是誰,他們就能找到查爾斯。
曼蒂意識到唐納德還沒有完全恢複,就和這個寄宿在安迪體內的陌生男人一樣,他們都在恢複體力,直到一方能把另一方完全殺死。
但是對於尼古拉斯,曼蒂的了解微乎其微,她甚至無法理解他和安迪是如何替換形態的。
“我們離開這裏,我想某個老師很快就會發現安迪沒有老實地呆在宿舍了。”尼古拉斯最後看了一眼珍妮,然後帶著滿是疑問的曼蒂離開了這棟陰森得教學樓。
“我現在不能去那裏,在我沒有了解到準確的信息之前,去那裏如同送死。上次是個意外,有人把我們從那裏救了出來,無論動機是好是壞,我們已經被人發現了,如果想那件東西不被拿走,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等我們徹底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路上,尼古拉斯突然在曼蒂前麵冒出來這麼一句,幾秒鍾之後,曼蒂才意識到那是尼古拉斯在和安迪對話。
“曼蒂,別跟過來。”尼古拉斯突然回頭說道,接著他就鑽進路邊一簇草叢裏麵了。
草叢晃動一番後,安迪重新從裏麵走了出來。
一秒的時間內,他的頭發還在不斷地長長,皮膚和臉麵也變得更像是一個15歲的男生。
“他不想讓你看到變換的過程,因為他覺得你會受不了。”安迪慢慢說道,設法讓談話變得輕鬆。他小心地將完好的鏡子藏了起來。
“我已經開始受不了了。”曼蒂走到安迪前麵,頭也不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