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已經燒好了,趕緊,馬上幫他洗幹淨,以後都讓他這小兔崽子好福氣了,”老乞丐顯然心中也是存留有私心的芥蒂沒有完全解開,說話都是沒聲好氣。
聽了老乞丐的話,當下柳玉蘭拖了一隻大澡盤在廚房當中擺定了,老乞丐則是很默契的將灶台大鍋中熱氣蒸騰的藥湯水用大鐵瓢都兌進了大澡盤中,這工夫當中,時瑩瑩退出上樓回房去了。
賀布身上也沒穿多少衣服,全身裏外隻裹了一件老乞丐的非常破爛的軍大衣,裏麵還穿了一條肮髒破爛的小褲叉,時川海,柳玉蘭和老乞丐三人手忙腳亂的幫他把衣服都脫了,又把他整個人放進了澡盤藥湯中。
“還真是舒服啊!”賀布全身躺在熱氣騰騰的藥湯中,爽得心裏歡呼不己。
這洗澡的藥湯水也是老乞丐配製的中藥材兌水在鍋中熬好的,不但聞起來神清氣爽,賀布這全身爛痂泡在其中更是感覺舒服得渾身發癢,也是專門針對全身傷疤用於治療的良藥,都是老乞丐獨門秘方的藥方子。
賀布在藥湯中這一洗一泡足足花了個把時辰的工夫,都是柳玉蘭最為耐心細致的幫他清潔,另外兩個男人都沒有這份容忍加從容的耐心。
直泡得全身黑痂都開始發白,藥性都滲透進了全身肌膚,時川海又取來了給賀布新買來的合身全身睡衣睡褲,幫賀布幹幹淨淨,舒舒爽爽穿戴整齊了,又被時川海抱起,柳玉蘭和老乞丐都跟在身後,幾個人一起都出了廚房來。
回到前麵正房,老乞丐隻跟賀布交待了明天再給他送傷藥過來,就辭出了時川海,柳玉蘭家,仍舊還是回他的小棚屋狗窩裏去了。
賀布則被時川海抱上樓來,被時川海和柳玉蘭送進了二樓的一間寬敝的套房居室中。
終於躺到了整潔舒適又柔軟的大席夢絲軟床上,這種居家舒服的感覺都好像是那麼的久違了,想想心裏發悚,跟著老乞丐才真正叫做不是人過的生活。
一宿無話,第二天天剛麻麻亮,時川海和柳玉蘭都已經早起,回店裏開門忙生意去了,隻是這大房子還有很多租房居住的房客,想必都是這附近城裏打工的工薪族,或者其它各種營生的人們,也是一大清早的一陣忙亂,大多數都是匆匆洗嗽後奔著出去工作了。
老乞丐也來得很早,當賀布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時瑩瑩帶進了他的房中。
老乞丐是給賀布送傷藥來的,一共有兩種藥,一大一小分裝在兩個瓦罐,小的瓦罐中藥是抹頭上,修複頭皮發根的,有助於生長新發,大的瓦罐中藥是塗抹全身的,有助於全身傷勢更快複原。
在賀布清醒過來,老乞丐送來藥都給他交待清楚的時候,賀布終於發現自己手腳都可以略微動彈起來了,而且還自己在床頭略略靠坐了起來,全身痊瘉恢複非常快速,這也不禁讓他心中大喜過望。
“臭小子,看你這樣子都很快可以自理了,我心裏也替你高興,以後你都要按我的吩咐按時全身擦藥,還有什麼身體不適的,也不要大意,都要立即告訴我,我好再為你及時的開藥,身體最要緊,馬虎大意不得,否則年輕時落下了病根子,到晚來都有得你受。好了,我交待的也就這麼多,你也注意休息好……我還要趕著去討錢要飯了,不陪你在這裏磨唧,”老乞丐一番叮嚀囑咐之後,也沒做多停留,馬上就走了。
賀布卻苦惱頭痛起來,對著時瑩瑩輕聲埋怨道:“老乞丐什麼意思,以前每次都是他給我擦藥,現在我手腳都不便利,怎麼自己弄得來啊,這不是成心叫我難堪嗎?”
“哈哈,沒事,等一下我幫你吧,反正今天星期天,也會閑得發慌。你先等著,我去漱口洗臉,等下買早餐回來我們一起吃,然後我還正好要問問你,你以前的隱修生活是個什麼樣子,那樣的隱逸生活想來神秘傳奇,真是令人好奇和幽幽神往啊,你看我整天讀書讀書,枯燥乏味,每天煩都煩死了,”時瑩瑩打了個哈欠,嘟嘟囔囔的說完,轉身出房去了。
一會兒聽到隔壁房間衝得水響聲,又傳來電吹風吹得嗚嗚的響,賀布跟時瑩瑩他們一家三口住在同一個套間,時瑩瑩就住在隔壁房,有什麼動靜賀布都感知一清二楚。
又一陣咚咚咚的腳踏樓梯聲,可知時瑩瑩終於下樓出去了……
賀布全身的知覺都開始酥醒,手腳和全身一覺睡醒來後都可以稍微動彈了,畢竟這麼多天傷勢沉重僵臥在床,整個身體都還很僵硬,連手腳都感覺行動動作生疏,現在更迫切的想身體更快的好起來,於是現在隻剩自己一個人單獨關在房中後,幾乎耗廢全身的力氣,一點一滴,艱難緩慢的才終於從床頭端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