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堂立即安靜了,人人都看著王剛,和他剛才飛出去的那一大陀辣椒醬,和鋒哥那不悅的眼神。
王剛覺得自己的手都哆嗦了。
他情願剛才飛出去的是自己,為什麼要是這陀辣椒醬呢?為什麼這陀醬要剛好掉到鋒哥的身上,為什麼剛好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呢?
“鋒哥,對不起對不起,我……”王剛僵硬而笨拙地道著歉,才猛地想起來要去拿紙給他擦了。
手忙腳亂的拿著一卷紙過來,七手八腳的幫他擦著。
鋒哥心情十分不好,這是第一道菜,意頭很重要,這小子這是在幹什麼?但眼下人多,他也不想掃了所有人的興,畢竟這些人都是來祝賀自己的。
他不悅地推開王剛:“算了算了,你坐回去吧。”又對著眾人笑笑:“沒事沒事,今天所有人都不醉不歸。”
王剛不敢再說什麼,一餐飯下來,他不敢說話,不敢動一下,捚頭吃著。
他覺得自己一定有個瘟神跟著。
吃完飯,撤了酒席,一堆人換了一間棋牌室。這時候已經沒幾個人清醒著,到棋牌室也隻不過是換個地方吹牛而已。
鋒哥的表弟醉醺醺地說道:“表哥,我最近學了一手刀法,指哪打哪,我練給你看……”
說著也不待同意,就掏出一把七八寸長的匕首,在手裏花樣式的玩著。就見匕首的光在他手上閃來閃去,很多人給鋒哥麵子,也在一旁誇著:“喲!不錯不錯!”
“咻……”
匕首忽然失控脫手。
一道白光閃過,匕首穩穩地插在王剛的胳膊。
王剛正在打盹。他今天不打算再招惹誰,就想安安靜靜地玩一會兒,差不多了就回去睡覺,因為今天太邪門。
可就是這樣,這倒黴勁還是跟著他!
滿屋子幾十號人,站著坐著的人都有,但這匕首就是這麼精準的找到了他。
鋒哥一陣歉意,假裝罵了表弟幾句,就讓王剛去醫院包紮,說藥費算他的。
王剛無奈,不去包紮還能怎麼滴?匕首插得這麼深。馬的!又是鋒哥的表弟,也不能揍他一頓出個氣。
在小診所裏,醫生給他的傷口消著毒,預備先局部注射麻藥,再是止血藥,然後才把匕首撥出來。
一個小弟陪著王剛。今天王剛的倒黴勁他全看見了,這一刀真正是無妄之災。他想了想,問王剛:“剛哥,你今天,有沒有碰到什麼髒東西?”
這小弟有些迷信的思想。
這倒啟發了王剛,他仔細的想了起來。
這一天也沒幹什麼,睡到中午起來,吃了頓飯。飯跟兄弟們一起吃的,大家都一樣,別人也沒有異常。
接著就去了那家新開張的飯店,撈了一票白食。
說到白食,還真踏馬的好吃,美味極了。然後走出店子,就開始不對勁了。
難道,問題在這裏?
王剛越想越像。對,這家店有問題。就是這家店把自己害成這樣!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踏馬的,老子明天要去把那家店給燒了!”
忽然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個噴嚏打得全身都是一抽。醫生正在準備給他打麻藥,這一動,針就紮偏了。那麼深的一針,白紮了,趕緊抽出來,準備重紮。
麻藥的針本來就是最疼的,王剛疼得大吼一聲:“疼死我了,你他馬的會不會打針啊?小心老子揍你!”
醫生本來就對王剛沒什麼好感,瘦得跟吸毒似的,衣服都不穿,還滿身酒味,喝酒了還打架,胳膊上插著匕首,血淋淋的。這就是那種不要命的人,今天醫好了,明天又換個地方受傷。
完全不值得同情。
此刻這小子似乎還在威脅人,醫生心裏就有氣。給他換地方打麻藥的時候,也沒給他好好紮,疼得王剛直吸氣。
麻藥也沒給他注射完,一會兒讓他幹受著吧!
王剛好不容易,才忍痛等到傷口包紮完,被小弟扶著回去。
他本以為好好睡上一覺,第二天瘟神就會走開,哪知道完全不是,他的倒黴人生這才開始。
各種花式倒黴正緊緊地跟著他。喝水會嗆到,走路會跌倒,喝湯燙到,出門被狗咬,走樓下會被樓上淋水,不是被廣告牌砸,就是被飛車撞,反正沒一天是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