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老子剛從那裏回來,怎麼沒事?”鋒哥白了他一眼說道。他認為,王剛這小子就是膽子給嚇破了。
等鋒哥一走,王剛也沒了什麼好心情,便催他旁邊的小弟:“快點出牌啊!愣著幹什麼?”
小弟仍傻愣愣的想著,聽到王剛一催,便伸長脖子鬼鬼崇崇說道:“你們有沒有發覺?其實鋒哥就要倒黴了。”
王剛本來就相信這事,再加上原來還是這個小弟提醒他,讓他求範勇,這才解了咒,現在一聽到他這麼說,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小弟神神秘秘說道:“鋒哥額頭上有一道黑色,你們看到沒有?”
對家不屑地說道:“你他媽淨瞎說,那是什麼黑色,不是機油嗎?也許是鋒哥在哪裏蹭到了機油,抹到了額頭上了呢?”
小弟嚴肅地搖搖頭:“相書上有雲:額頭上一道杠,是倒黴的相!機油是機油,他怎麼那麼巧弄到了額頭上?這不是要倒黴嗎?”
王剛信得十足十,連忙說道:“那還是要讓鋒哥小心一點,不對,這東西小心也避不了的。唉,鋒哥又不相信我們,說什麼也沒用!”
幾個人越說越像,但看鋒哥不相信的樣子,也沒辦法,那就繼續打牌吧。
至於說濱江路的那個老板……王剛在啐自己,好好的提這個幹嘛?打牌打牌!
鋒哥回來後,打了一下午牌,手氣也跟平時一樣,沒見著有什麼可倒黴的。到了快六點,他記得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
打了幾個電話,約了五個兄弟,在金水橋邊等著。
那是濱江旁邊的一個汙水河分支橋。平時那裏人就不多,但他們混的人,卻經常去那裏。
五個人到了那裏,鋒哥也到了。
時間剛好六點。
從巷子裏走來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提著一個袋子。
黑色衣服是標記,那是前來接應的。鋒哥也不認識,但知道這個人會給自己一萬塊錢。
這是這些天來,跟他聯係得比較多的那位“秦老板”。
說起來,那天要砍範勇右手的活兒,失手了。鋒哥多少有點沒麵子。
但沒想到秦老板還是找他。
今天的活兒很簡單,讓這五個人假扮食物中毒。上次是一個人,結果被人當場戳穿,落了笑話。
今天,他要鋒哥再找五個人,要裝得像的。換句話說,要“演技”好的。
鋒哥很認真的找到了這幾個人,還都給考核了一下,那又嘔又吐的樣子,估計連醫生都分辯不出來。是真能吐出沫子的,也不知道跟誰學得那麼像。
連著失手了幾次,秦老板對他顯然沒有信心,這次一定要自己親眼看到這五個人,才放心。
當然,秦老板也很爽快,看過之後,就會付一萬塊錢給他。
裝中毒訛人,這簡直是小菜一碟,一人給個千把塊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歸了鋒哥的口袋,那還不找幾個好點的?
秦老板戴著大口罩,戴著個眼鏡,看不出長什麼樣。他仔細打量了五個人後,也沒什麼意見。
他從袋子裏拿出幾罐紅牛,對這些人說道:“今天一定要裝得像一點。那個店老板不是人,他勾引我老婆!這口氣我咽不下,一定要整整他。拜托幾位兄弟了。”
這話說得客氣!
幾個人又有錢拿,還有紅牛喝,一會兒還能蹭頓美食。這對混子們來說,就是美差呀!
一個個接了紅牛,二話不說打開就喝了。
兩口喝完,罐子一扔,就走了。從這裏走到範勇的美食店不超過三分鍾,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秦老板看著幾個人走了,皺著眉頭說道:“怎麼能隨地亂扔垃圾呢!”說著就把扔的幾個罐子又撿起來,放回他的袋子。
鋒哥笑笑:“秦老板一看就是講究的人。”這種地方到處都是垃圾,沒人管,他還自己把罐子撿起來,這讓鋒哥看著有些稀罕。
但是管他呢?他要的是錢!
秦老板撿好空罐子後,從口袋裏掏出錢包來,拿出一疊錢來,遞給鋒哥。這是早就準備好的。
鋒哥隨便瞟了一眼厚度,大概也差不多。沒點數就放進了口袋。
但看著秦老板遞錢給自己的時候,兩隻手都戴著薄手套,他便笑笑問道:“大熱的天,秦老板還戴手套。你是醫生吧?”
秦老板心裏一顫,接著冷冷地說道:“接了錢就別多問!”
“不問不問,我懂!走了!”鋒哥拍了拍厚實的口袋,一轉身走了。
金水橋邊本來就冷清,一會兒時間,這裏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