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提前離席開幕式,來到專門為羅台長安置的一間度假山莊前,輕輕按響了門鈴。
山莊裏的人通過視頻,看到了他,遙控開了門,許誠也就進來了。
江東省電視台的羅台長是個文化人,為“廚神”杯開幕式作了致辭後,回到這裏,心血來潮,正在練些書法。
許誠給他安排的地方不錯,正處半山腰,一彎新月斜掛枝頭,山風呼嘯,婆娑樹影微微顫動,正是適宜做些風雅的事情。
在半山腰的涼亭裏,對著月寫點東西,再合適不過。
許誠走上前,用他那標致性的微笑拍著馬屁道:“羅叔叔筆耕不輟,是當今的大家!”
“說吧!又有什麼事?”羅台長眼睛都沒抬,手裏繼續寫畫著。
許誠看了看羅台長寫的,又抬頭看了看天,笑著說道:“有月無酒,何來快哉?羅叔叔,大廚新開發了一道菜品,小侄敬請您先嚐嚐。”
“新菜品?那不是要用來比賽的嗎?”羅台長停下了手裏的筆,雙眼審視著自己的傑作問道。
“不入了您的口,怎麼敢拿去比賽?好東西必須經過品鑒,才敢呈現世人啊!”許誠拍馬屁花樣很多。
“就你小子鬼主意多!走吧!”羅台長看著今天的作品,很是滿意,最後按上了印章,才算完事。
一會兒等筆墨幹了,秘書自然會幫著收拾處理。
此刻羅台長跟著許誠,去了另一個被署名為“紅樓”的一間山中樓。
“紅樓”裏燈火通明,遠遠看去,就像一間琉璃鑲嵌在山裏林間的瓊樓,很是雅致。
五星級的酒店,裏麵的園林景觀當然不會普通。
想要風雅有風雅,想要風月風月。
要酒有酒,要女人有女人。
有酒有月有女人,還有美食。
什麼都不缺,隻缺羅台長臉上的笑容。
可羅台長好像天生不會笑似的,大部分的時候,總是崩著一張臉。
許誠給羅台長斟滿一杯酒,恭敬地說道:“酒嘛,還是國酒尊貴,什麼紅酒洋酒,哪裏比得上國酒博大精深。羅叔叔,您品品?”
“嗞……”
羅台長啜了這杯酒。
閉目細品,聞著餘香,說道:“這酒還不錯!你小子又破費了吧?”
“哪裏哪裏!東西再貴,價格都是給人看的。隻有您說好,才是真正的好。”許誠謹慎地拍著馬屁。
羅台長又對著麵前的精致菜品動了動筷子。
“菜也不錯!”他嚐了一口,點頭說道。
在他眼裏,似乎從來沒有很好很好的東西,最多不過是個不錯。
但對於許誠來說,這就是誇獎了。
他又給羅台長滿上了一杯,並說道:“多謝羅叔叔的傾力相助,小侄若是這次能勝出,必然不會忘記羅叔叔的大力提拔!”
這次把一年前就定下來的比賽地址,改成他的“致誠酒店”,就是羅台長辦到的。至於他是怎麼辦到,許誠不知道。
但他知道,羅台長不但可以左右會址,還可以左右比賽結果。
對所有人來說,這都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但偏偏許誠愛死了這種不公平。
人就是這樣,並不是人人都討厭不公平。
當不公平的一方是自己占了便宜時,便不會再不喜歡這種不公平。
羅台長喝了酒,問許誠:“何首長身體還好嗎?”
“還行,還可以!”許誠回答。他清楚的知道,羅台長之所以願意幫自己的忙,完全是因為他需要何首長的相助,他想退休之前,還往上升一次。
何首長雖然八十多了,但依然可以為他說上話。
前提是,何首長得身體好好的,至少再多活兩三年。
許誠的回答讓他安了心。何首長是許誠的外公,許誠可以替他美言。
在這種互惠互利之下,什麼事情都可以談妥。
但這些條件,全部都隻是口頭,不會留下任何實物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