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知道他這話是在安慰自己,她微微笑了笑,也就真的不再放在心裏了。
這個男人很強大,強大到超出她的想象,她不會用自己的思維去揣度他。
兩個人說完了話,都靜了下來,打算閉目養神。畢竟在飛機上麵要呆五六個小時。
範勇很快入定了。
平時也是這樣,不做什麼的時候,他就打坐養神。
每當他靜坐下來,小腹那顆發熱的小豆子就開始動起來,將熱量隨著血流淌到全身,他覺得這樣有強身健體的功效。
最重要的是可以寧神。
現在遇到的事情越來越多,他如果不能寧神,很容易就會對一件小事情跳腳。
著急對於事情是沒有半點好處的,所以他寧願選擇安靜,安靜的想出一個好辦法去對付難題。
所以,平時的靜心寧神鍛煉,對他尤其重要。
範勇的神思已經仿佛飄向了雲端,隨著飄動的白雲而輕輕晃動著。他進入到了太極玄妙的世界。
安妮不懂他這一套,但看著他安靜的側顏,就知道他此刻內心也十分安寧。
她從小到大,別的不說,對安靜倒是特別有研究。她隻覺得範勇這一刻的側顏竟十分帥氣迷人。
“六個六啊、五魁手啊、七個蛤蟆、八個有啊……”
“你輸了你輸了,是你喝……”
一陣煞風景的大叫聲極不和諧的出現在這種時候。
在飛機上居然還有劃拳的,安妮瞪大了眼睛,拿飛機當成了自家的後院了嗎?
他們大概是酒癮犯了,飛機上又不能喝酒,就拿著礦泉水劃起了拳。
她忍耐很久了!
身後那一排人從上來就是這樣,呱嘰呱嘰說個不停,聲音又大,嗓門又粗,說話像喊一樣。
她以為剛上來這樣,一會兒飛機動了,他們就會安靜下來,哪知道飛機都開快半個小時了,這些人還是這麼上勁。
每個人上來說一會兒話後,都會安靜下來,但他們不!
現在飛機上一安靜,就顯得他們是那樣的吵,那樣的格格不入,然而他們卻似乎渾然不覺,還真把飛機當成了他們自家後院了。
其實乘務員都過來提醒過兩次了,但他們總是點頭說“好好”,但等乘務員一走,立即照舊。
安妮聞到了一陣極其濃烈的氣味。
皺著眉頭向旁邊瞅了瞅,好家夥,連鞋子都脫了!光著的臭腳擱在她的扶手上!
就不能文明點嗎?
幸好剛才沒有下意識的碰扶手,不然……
她忍不住一陣惡心,站起來轉過身,對他們說道:“現在別人都在休息了,請你們小聲點。還有,把腳拿下去。”
冰雪美人此刻臉上毫無笑意,平靜中帶著怒氣的俏顏是那樣的動人。
後麵那幾位看得都呆住了,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他們互相你推我,我推你,口裏說道:“看看,美女都說你了!”
“是說你,就你嗓門最大!”
“操,明明是說你,剛才你說的那個話啊,那叫話嗎?這裏是公共場合,你得注意影響。”
幾個人嬉皮笑臉的推著,拿眼睛擠向安妮。
“我說的是你們四個人!”安妮再次說道。
“哈哈哈……說的是我們四個,這下子你怪不到我一個人頭上了!”其中一個人哈哈笑著,一點也不覺得別人是在指責他。
其餘人也附和著嬉笑起來。
“來,小美女,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有一個拿著一瓶礦泉水,當成酒遞向安妮。
安妮皺著眉頭避過。
她胃內一陣惡心。
任人都能看出她臉上的嫌棄來。
這四個人無疑覺得受到了侮辱。
遞礦泉水的那個人生氣了,他站了起來,伸出另一隻手就想去捏安妮的粉臉,一邊還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妞還有脾氣啊!”
“哐!”
他聽到了一聲重響,然後就覺得腦門一痛。
就快要接觸到安妮臉上的那隻手反射性的縮了回去,摸了摸,血!
握草!
“你這個瘋婆娘,包裏藏石頭!”他氣得大叫道。
安妮隨身帶著的小包裏,永遠放著五六顆拳頭大小的鵝卵石。敢動手?讓你腦門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