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調很輕,聲音很虛弱,卻輕易可聽出她的責怪來。
隊長有些心疼,從收養木子起,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事情責怪過。她將她的世界封鎖了起來,她的心思放在漫畫和零食裏,仿佛那才是她的世界。
但今天她卻在為眼前這個人而責怪,她甚至還說這個人很好。
護士她們立即送木子回去休息。
隊長的眼神也一路隨著她出去。
待木子的身影消失,她冷漠的雙眼突然轉而望向範勇,他到底對木子做過什麼?她才會這麼說?
考慮到範勇刀傷才醒過不久,她放棄了用刑逼供的打算。日後會問出來的。
範勇在醫院裏養傷,網上關於他的議論依舊不斷,另一邊同樣有件極為隱秘的事情,正靜悄悄地進行著。
江東“大博港”裏,三個人拿著手裏的報關單在原地發愁。
一船貨沒了!
明明是他們貿易公司進口的魚產品,沒了!拿著單據在碼頭找了三圈,就是沒找到他們的船。
船號對得上,上岸也對得上,但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十分鍾前已經被他們取走了,為什麼又來了一次?
三個人對著工作人員傻眼——公司隻派了他們三個人來取貨,何時派過其餘人的?
這樣一想,他們心裏就有氣,他們三個人經常來這個碼頭提貨,為了日常業務方便,也早就對這裏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處成了朋友。
處成了朋友的意思,那當然是可以在職責之內,給優先辦理啥的,這就方便了不少。
可今天一船貨沒了,這幫“朋友”也不是朋友了,除了鐵麵無私外,隻說一句:“你們的貨早就被提走了,為什麼還要再來提一次?”
還顯得極不耐煩,一幅不是“朋友”的意思。
三個人有些傻眼,一船貨不見了,單據還在他們手裏,這怎麼回事?
整個碼頭查了三遍,什麼都查不著,急得沒辦法,商量著要不給老板打個電話。
老板脾氣不好,要是聽說一船貨不見了,可想而知會迎來什麼樣的暴風雨。
可這船不是他們弄丟的啊,他們來的時候,貨就已經被人提走了,這話說的!
為首的於小波戰戰兢兢拿出手機來,心裏在想著,用什麼樣的措辭打電話給老板,一會兒受的處分會輕一些。
老板不是什麼好鳥,惹急了連人都敢殺,他們壓根兒都不敢跑。
正愁得沒辦法的時候,電話卻響了,是個陌生的電話,於小波深吸一口氣,拿出平時的派頭接了電話:“喂……”
但突然間,他就瞪大了眼睛,支吾著說了幾個字:“……什麼……你……好……”
掛了電話,更惶恐了。
另外兩個看著老大,不解的問道:“波哥,怎麼了?”
“魚船……被劫了!”於小波咬牙切齒地說道,但聲音不大,電話裏說得很清楚,他不敢吵吵。
“被……被……劫……”
“誰他娘吃了豹子膽了,連老板的貨都敢劫?”
兩個人也跟著議論了起來,但神色都是一臉緊張。
這種事情都不敢大聲議論,一時間三個人都是六神無主,互相幹看著。
按理說,一船貨被劫了,第一時間應該想到的是,趕緊報警。可他們哪敢!
貨的來源就他們三張嘴說得清?
剛才那通電話裏,那幾個崽子肯定是知道這茬,故意這麼整的。
他們沒交待不許報警,也沒交待怎麼弄,隻說了一句:“想要貨的,給你們半小時,速來沿海往東三十裏的地方。”
他們既不擔心人報警,也不擔心老板會帶人來,隻這麼說了一句。
“怎麼辦?”“怎麼辦?”
三個人隻是一間進口水產品貿易公司的報關提貨員,現在該他們取的貨被劫了,都是束手無策。
“打電話給老板吧!整死那些狗*日的!”最終商量的結果是這個。
他們的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以前聽說混過黑道,想劫老板的貨,那是活膩味了。長了幾個膽子?
於小波給老板打了個電話:“老……老板,漁船被……被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