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中了一槍,隻剩下微弱的氣息了,怎麼還能起來。他起來動手的時候,為什麼都沒有聲音?
不,這不可能,一定是鬼魅!
他不可能是人!
安在石的喉嚨已被割破,胸腔吸不進氣,裏麵的氣息反而迅速向外釋放,巨大的氣壓仿佛千斤巨石一般壓著他,疼得臉色煞白。
他無奈的閉上眼睛。
剛剛還在為同伴們可惜,可惜他們再也回不去,沒想到自己很快步入了他們的後塵。
大意了啊!
但是怎麼可能呢?那明明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啊!他怎麼還起得來?
範勇像一隻惡煞一般,看著安在石倒下去。
六個人,倒下去了五個,還剩下一個。他緩緩的將視線移了過去。
鄭金昌不敢置信的看著範勇,那個看起來奄奄一息的人,一轉眼竟然殺了他唯一的同伴!
他不是要死了嗎?
憤怒在這一刻爆發,他放下背上的同伴,立即就去掏槍,對著範勇開始瘋狂的開槍。
“砰,砰,砰”槍聲如同鞭炮般響起。
剛剛安在石拿腳去踹他,他還責怪他下手重,轉眼這家夥居然能將他反殺!
他不是個人!
他肯定不是個人!
這是一個能把人活活逼瘋的人。
鄭金昌的手槍“砰、砰”的打出,他不想管任務能否完成,不想管是否還要將範勇活著帶回韓國審訊,不想管他親手將他打死後,他要怎麼辦。
麵對這個恐怖的對手,他不想再留一絲毫的情麵,他已經覺察出,稍微再遲疑一下,這個恐怖的對手還要將自己殺了。
千萬不能被他奄奄一息的樣子所蒙騙,這家夥體內肯定藏著一頭怪獸。
不,他本身就是個怪獸!
鄭金昌不斷開槍,誓要將範勇殺死,死得透透的,死得不能再死,他才放心。
“嚓、嚓”,子彈打完了,手槍發出幹癟的機械聲。
範勇將安在石的屍體推開了去,人如同鬼魅一般的站了起來。
現在他頭上、身上到處都是血,有他自己的,有安在石的。
剛剛鄭金昌瘋狂開槍的時候,他借用了安在石的身體擋了一下,但是左邊腰間還是中了一槍。
子彈擦著他的肉飛了出去,瞬間又流了一灘血。
但是他還是站了起來,滿身的血跡猙獰的看著子彈打光的鄭金昌。
怪物,他一定是個怪物!
鄭金昌心裏想著,同樣瞪視著範勇。他現在也已接近於瘋狂狀態,掏出了腰間一把短刀。
同伴一個個的倒下,而這個怪物一樣的人還能站起來!他瘋了,他要瘋了!
明明看著是一隻小白兔一樣的小動物,抓過來隨便給他一點厲害看看,就能讓他說出所有知道的。可是轉眼之間,小動物變成了大怪獸,把他們的人全殺了!
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鄭金昌想不明白,為什麼手槍裏的子彈都打光了,為什麼還打不死這個怪獸。
他雙手舉著刀,憤恨的瞪視著血人一樣的範勇。
兩個人都豁出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鄭金昌再也不想什麼抓活的,回去審訊之類的。
範勇手裏僅有一把短匕首,那是木子送給他的。
所幸匕首非常鋒利,割喉就像割菜一般。他現在全身依舊劇痛,除了有剛才勉強用太極衝破筋脈恢複知覺後的痛,還有兩處槍傷。
剛才躲在垃圾山後麵的時候,他借著垃圾山的遮擋,以及匕首裏僅剩下的兩顆針,先後殺了兩個人。
其實到現在,他們還沒死,不過如果解藥還不來的話,他們就真的會死。
後來垃圾山塌了,他也中了槍,動都動不了,索性在那裏裝死。
如果這夥人給自己當場補一槍,那就萬事皆休,他這一生就算過完了。
可惜這幾個傻X們沒有,他們還想著抓活的!
於是範勇有了喘息的機會。
雖然槍傷劇痛,但是他仍然緊抓著一絲一毫活命的機會。
剛剛安在石將他放了下來,以為範勇死了,這小子居然還有時間緬懷他的同伴!
範勇當然是毫不猶豫就下了手。
他手裏隻有一把匕首,隻有割喉能一招製敵,攻擊任何其它地方都會浪費體力。
不知道是不是跟木子呆久了,學成了她的行事作風。
但凡一拳能投敵的,她決不用兩腳。這既節省時間,又節省體力。
如若不然,他哪還有體力站起來,跟眼前這個人對峙?
範勇現在雙眼通紅,全身的劇痛讓他喘著粗氣,子彈的傷口在不斷湧出血來。
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他隻知道不能比眼前的敵人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