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的沉默中,薑和選擇了睡覺這個最能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的事情。
此時的他無疑是有些煩躁的,因為今天的意外不得不讓他的計劃有了改變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功虧一簣,對他而言他父母對於他旅遊這件事的許可隻是對他五年兵營生活的放鬆而不是放縱,可是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他或許隻能將旅遊的時間拿來修養身體,他相信自己不會再有時間去看看這個世界欣賞能去到的城市,五年的時間讓他對這個國家和社會有了或多或少的陌生,而在這陌生的世界裏奮鬥打拚必然會比其他人困難許多。
雨水拍打的聲音忽輕忽重,就像在彈奏一場鋼琴曲,身心的疲憊讓他很快的睡了過去,睡的很輕,以至於病房外時有時無的嘈雜他隱約還可以聽到,但是卻懶得睜開眼。
在他醒來的時候他夢裏的記憶依舊還有些殘餘,夢到了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但是夢裏那個模糊的影子他卻久久不能忘懷,五年的時間,櫻知的記憶一直停在五年前,以至於在夢裏她的模樣會變得模糊不清,所以這場夢尤為的不真實,在他睜開眼就看到外麵漆黑的夜空中被五顏六色的燈光照亮的清晰可見的時候他就能一瞬間清醒過來。
或許就是這種清醒,薑和深刻的表白這座城市的偉力,它就像大海,而薑和卻像大海裏的一粒沙塵,無意的動作就能讓他身不由己。
薑和下意識的摸了摸床頭櫃,這一刹那他的身體就有了觸電一般的感覺,就算再從前他也不會如此頻繁的下意識想去抽煙。
抽煙是減壓的一種方式,也是一種最無力的獨白,薑和自然有些壓力,但是那種獨白源自哪裏他卻沒有勇氣去承認。
薑和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才將目光看向了趴在病床上睡著的顧一言。
他並沒有將某種怨氣撒在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身上,美麗漂亮是一個女人天生的保護色,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意去和一個美的像天使一般的女孩交惡,但是在薑和眼裏,顧一言在他眼裏就是屬於那種神經質的女孩,那種斤斤計較對他而言不就是一種宣戰?
薑和重重的咳了一聲,叫醒了睡得不是很舒服的顧一言,在這個季節,這樣睡著不異於是在給風寒有機可乘。
顧一言擦了擦朦朧的睡眼問道“幾點了?有什麼事嗎?”
薑和輕聲說道“你這樣睡容易著涼的,你還是先回麗姐那裏好好休息吧。”
顧一言對於薑和突然的關心感到莫名奇妙,她不急著回話,隻是先在洗手間洗了把臉又把窗戶稍微開了點縫才緩緩說道“我倒沒什麼,等麗姐來了在看情況吧。”
薑和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捫心自問顧一言其實也是很善良的女孩。
片刻後薑和問道“你是上海人嗎?”
顧一言嫻熟的削著蘋果目不轉睛的說道“我南京的。”
薑和點了頭又問道“怎麼來上海了?”
顧一言白了他一眼,遞給薑和一個蘋果說道“來給你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