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片嶙峋怪石林中。
謝漣麵無人色地匍匐在地上,此刻他身上衣衫襤褸,胸前背後更是被鮮血染的通透!
“謝小子,你還支撐的住嗎?”虞清妃滿麵焦急之色趴伏在謝漣身邊,小嘴湊近謝漣耳邊壓低聲音問道。
“不妨事!那雜毛鳥追來沒有?”謝漣搖了搖頭,旋又小聲問道。
“方才我用幻陣符將它阻了一阻,它想要追來,多半也要半個時辰以上了。”虞清妃神色稍鬆,說話間還下意識往遠處天邊看了一眼。
謝漣嘿嘿一笑,又忍痛悶哼一聲,咬牙切齒拄刀盤坐而起,一旁的虞清妃趕忙上前攙扶。
此刻虞清妃外貌也有些狼狽,身上香汗淋漓,衣物上沾染不少樹枝草葉不說,墨玉般的頭發也有些散亂,數根發絲飄散在其浸汗的粉麵上,卻另俱一種淩亂的美感。
“此次可有些吃虧了,雖然抽冷子剁了那雜毛鳥一刀,卻似乎沒有重傷到那扁毛畜生,自己倒被其在前胸又豁開一個大口子!”謝漣低頭瞅了瞅前胸,有些不甘地哼哼道。
“別嘟嘟囔囔了,趕緊療傷吧,不然你身上的血都流幹了!”見謝漣傷勢並沒有性命之憂,虞清妃也是展顏一笑,這幾日相處下來,她可是知道謝漣有多麼變態的自愈能力。
謝漣不再言語,催動陰陽本源療傷的同時,還要分心催動功法,連日激戰之後再加上療傷,體內的陰陽本源似乎有了不足的跡象。
他們之所以如此狼狽,還要從數日前說起,二人自打出了那不知名峽穀,便被一頭三級妖禽給綴上了。
此妖禽外觀跟那青麵鬼雉妖王沒有太大區別,隻是小了不止一號罷了,饒是如此,也是凶戾無比,虞清妃與謝漣聯手,竟也僅是勉強能占上風。
問題是此妖禽來去如風,在空中身形更是迅捷無比,稍見形勢不妙,立即退守半空,足以將地麵上的謝漣恨得牙根癢癢。
二人邊打邊逃,一直到今日也沒將那妖禽甩開。
足足有半柱香功夫,謝漣緩緩睜開雙目,前胸後背衣襟上雖然仍有血跡,但是傷口卻早已蹤跡皆無。
“嘖嘖,也不知你是妖獸還是別的什麼怪物,傷口自愈能力估計與那傳聞中身具不死之身體質的妖獸有一拚了!”虞清妃一雙明眸目光閃閃盯著謝漣,似乎是心情不錯,竟有心說起了玩笑話語。
“非禮勿視,前輩切勿盯著我的胸口亂瞅!”謝漣嘿嘿一樂,卻見虞清妃全身上下光潔如新,早已沒有方才狼狽之狀了。
清潔己身,隻不過隨手釋放一個小神通術法罷了,可是古怪的是,此時的謝漣卻沒有絲毫將自己周身清潔一下的舉動。
“呸!”虞清妃粉麵微紅輕啐了一口,掃了一眼謝漣身上的血跡,略皺了皺小巧的鼻梁,“你這是還打算繼續示敵以弱?”
“為何不繼續下去?那小雜毛鳥雖然脾性暴烈非常,卻著實神通不凡,多半便是那老雜毛鳥的嫡係後輩,被那老東西派來,與其說是除掉我們,不如說是對其的曆練,若非如此,哪會四級之上的妖獸都不敢插手其中?雖然追在我們後麵咋裏咋呼有些討厭,不過卻也是我們的護身符,要不是它,我們早就被沿途眾多高階妖獸給撕吃了!”
謝漣說完長出一口氣,頭枕雙手吊兒郎當翹著二郎腿仰躺在地上。
“話雖如此!”虞清妃苦笑一聲,“被一頭三級妖獸窮追不舍,也就你感覺不到丟人!”
“得了吧,大小姐!這裏人跡罕至,哪有丟人之說?若不是因為這一出,我們哪會如此輕鬆逃出去這麼遠?你若實在是心裏憋屈,等到了安全的地界兒,咱們聯手將那頭雜毛鳥宰了,熬雞湯給你美容養顏!”謝漣毫不為意回道。
虞清妃沒搭理謝漣,她已經琢磨出來了,自從二人稍微熟識,這小子就滿嘴古怪詞句層出不窮,甚至還夾雜葷言葷語,絲毫不顧忌自己怒目而視,她也學精了,每每謝漣喋喋不休,隻要自己不接話茬,一會兒他自己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