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漣欲哭無淚,這才叫剛出龍潭又入虎穴,如果說他對上古月還有可能拚出一線生機的話,麵對宮裝女修此等王者存在卻是想都不用想,二者修為差距之大,大到足以令任何幸運、任何機緣巧合無法生效的地步。
不過此時的他自然不會窩囊至跪地討饒,僅是麵色冷冷地盯著此女,腦海中卻是心思電轉,苦苦思索自己逃出生天的任何可能。
見謝漣如此鎮定,宮裝女修美目中也是訝色一閃,卻又轉首對古月笑道:“月兒,你覺得蟬姨該如何處置這小子?”
“蟬姨……”古月玉容大羞,她如何看不出宮裝女修早已認定她和謝漣之間有些什麼?否則的話,以其王階修為,視師階修士根本便如螻蟻一般,處置一個區區師階修士,哪還用問詢她的意見?
宮裝女修看著古月笑而不語,似乎很樂意見到古月此時窘態。
古月也看出此女的“不懷好意”,不由白了此女一眼,費了諾大氣力,才讓自己麵上異色稍減了幾分,顧左右言它道:“蟬姨,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恐怕這會兒你已經被這小子吃幹抹淨了。”宮裝女修掩嘴嬌笑道。
“蟬姨……”此女說的如此直白,古月終於禁受不住了,剛有些平靜的玉容又被羞得通紅,勉強站起身形,嬌聲嗔道:“此事都是你傳我的秘術引起的,你竟還一味調笑我!”
“你倒是忘了不成?你蟬姨的名號可是紅粉羅刹姬冰蟬,我最拿手的秘術,可不就是媚功之術麼?”宮裝女修聞言笑的花枝亂顫,眼角眉梢更是風情萬種,讓對麵謝漣見之都有些口幹舌燥感覺。
古月聞言麵色大囧,不由含羞帶怯掃了謝漣一眼,此時的她才意識到問題出在何處,怪不得方才對謝漣施術時,這小子會產生那麼羞人的反應,並且事後暴跳如雷了。
她對這位姨母也大為無語,身為長輩,竟傳授自己親甥女媚功之術,恐怕也隻有此女才能做得出來。
要知道,媚功魅惑之道,雖然也是自上古流傳下來的極厲害法門,以此道立宗的不少宗門,有幾個還是赫赫有名的邪道大派,但是在名門正派看來,此道終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特別是此道功法經常被心術不正之輩利用,將之用在采花獵豔之途上,更讓此術聲名狼藉了,在名門正派中簡直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即便尋常修士,對修煉此道之人也沒什麼好印象。
不過她也知道,此道流傳這麼深遠,自然也有其可取之處,而修士的修煉資質,總有最適合某種大道之說,肯定有人修煉別道功法舉步維艱,而修煉此道功法便如魚得水,麵前紅粉羅刹姬冰蟬便是個活生生例子,她聽父親說過,這位姨母方開始主修的也是正道功法,但是年過不惑氣血顯衰之時,修為卻仍在師階後期境界徘徊,眼看便是大道無望了,但不知其遇上了什麼機緣,突然改修媚功魅惑之道,修為進境一日千裏不說,容貌也煥發新春,一直維持在二十餘歲水準,更是在短短不足一甲子功夫便證道王階,日後進階王階後期也是大可期許,修煉之途簡直可以稱作傳奇了。
問題是她所修卻盡是正道功法,以姬冰蟬此等修為境界,自然對包括正道功法在內的別道神通有廣泛涉獵,從中隨手拈來一種神通秘術都讓她受益無窮,但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動了一點小心思才求來姨母傳授的秘術,竟偏偏還是媚功之術,自然是讓其有些哭笑不得了。
“蟬姨……此事若是讓我父親知道,肯定不會跟你幹休!”古月幽怨萬分地向姬冰蟬說道。
姬冰蟬聞言卻是麵色一沉,薄怒道:“別跟我提那塊死木頭,空有絕高修為,行事卻迂腐之極!”
古月似乎對這位姨母頗為敬畏,見其麵色不虞,不由噤若寒蟬,連對其口中編排自己父親都不敢反駁,唯有苦笑不語。
見古月如此識趣,姬冰蟬玉容也是轉嗔為喜,美目在古月和謝漣身上流轉片刻,噗嗤一笑道:“月兒如此維護這小子,你二人間莫不是真有什麼私情吧?不過你可想好了,鍾情這麼一位乳臭未幹的區區師階小子,非把你那位古板父親氣炸了不可。”
謝漣聞言暗地哼哼幾聲,恨恨瞪了此女一眼,卻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什麼私情不私情?我恨不得一掌斃了他!”古月麵色緋紅嬌嗔道。
“如此甚好,不過此時月兒身子似乎不大方便,讓蟬姨代勞如何?”姬冰蟬麵上神情似笑非笑,言罷也不等古月回答,伸出纖纖細指衝謝漣遙遙一指。
“噗”地一聲,此女所指謝漣肩膀處,應聲出現一個血洞!
謝漣悶哼一聲,眼角疾跳數下,咬牙切齒盯著姬冰蟬,仍沒有半分討饒意思。
“區區師階修士,也敢用如此無禮眼神盯著本宮?”姬冰蟬眼眸中冷意一閃,再次抬起右手,玉指所指方向,赫然是謝漣的額頭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