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謝漣抱拳幹笑,心中卻是哀嚎不已,怎的又是這一幕……
麵前情形和先前麵對鐵褡道人之時沒太大區別吧?玄青怪蛇這小東西又給自己惹禍上身,隻是其身上何時生了古怪異常的四隻腳?
皂袍儒生麵色冷清,打量了謝漣片刻,驀然開口問道:“敢問小友師從何人?”
“師從?”
謝漣怔了一下,心中卻有些犯嘀咕了,這怎麼有些像孩童在外邊闖禍,被人抓住後要向家裏大人興師問罪的架勢?隻是自己若真是報出人族區域天刀門的名號,也不知麵前這位前輩知不知曉。
見謝漣沉默不語,皂袍儒生似乎會錯了意,麵色淡然道:“無論小友身上的巨量靈石,抑或是靈武雙修功法,甚至儲靈袋中的邪道高階靈寵,都不是區區一名師階修士所能擁有的,小友身家如此豐殷,想必師長也不是無名之輩,小友也不用擔憂會給師長帶去禍事,本人隻是有些好奇,隨意打聽一下罷了。”
“靈武雙修功法!”謝漣聞聽此語卻心中一驚,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由失口驚呼:“前輩是古月古陽兩人父親,也就是那位古城主?”
驚呼過後,謝漣苦笑不已,他早該想到了,錯非刃千城三大城主,這附近還有幾人能有此威勢,僅憑幾句話語便挫盡王階修士威風?
而這三人中,最有可能得知自己身懷靈武雙修功法並且因之尾隨而來的,不是古大城主又會是誰?
此刻的他也注意到了,麵前之人雖然滿頭烏發,但是眼角細碎的魚尾紋卻顯示出此人年齡並不算年青,並且其眼角眉梢依稀可以看出與古月古陽兩人模樣相似之處,想必自己猜測絕不會出錯。
“小友也算是聰慧之人,不過卻尚未回答本人所問……”皂袍儒生不置可否點了點頭,麵上神情也變得似笑非笑,“小友不是想考校一下本人的搜魂之術吧?”
謝漣聞言心中大怒,你不是說僅是好奇麼?怎的小爺不回答連搜魂之術都要用上?
心中腹誹,但他麵上自然不敢表露出來分毫,躊躇半晌,這才咬牙回道:“晚輩師從鐵褡道人!”
他自問如此回答也不算錯,那鐵褡道人雖然收下他之後便將其扔到西荒不見了蹤影,但終歸算是他名義上師父,甚至還留下一枚玉佩做信物。
“鐵褡道人?”
皂袍儒生先是有些疑惑,略思量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驀然麵色劇變,雙目精光暴閃直勾勾盯著謝漣,急聲問道:“你所說之人,可是一位年歲甚老,妝容頗為……邋遢,並且一條烏黑褡褳從不離身的道人?”
這位古城主自打出現便一副從容穩定樣子,此刻突如其來的激動神色卻將謝漣嚇了一跳,謝漣不由呆愣了一下,稍一回想那鐵褡道人音容,有些躊躇地點了點頭。
此刻他麵上雖然沒有什麼異樣,但是心中卻是驚疑不定,那鐵褡道人到底什麼身份?竟能讓刃千城副城主此等人物都如此失態。
“不可能!若真是那人,以其身份,弟子怎可能僅是師階修為?”皂袍儒生暴喝出口,麵上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見此情形,謝漣心中倒是有些來氣了,難道小爺還會打著那邋遢老道名義招搖撞騙不成?
想及此,伸手取出鐵褡道人留下的玉佩,卻有些躊躇是不是讓青袍儒生辨識一下。
青袍儒生即便是心神激蕩,但是謝漣就在他麵前不遠處,其動作怎能瞞過他分毫?但見他信手一召,謝漣手中玉佩便化作一道流光向其飛去。
此玉佩別無長處,僅是蘊含一絲特殊氣息罷了,青袍儒生將之拿在手中稍一打量,便毫不遲疑放至額頭閉目查探起來。
良久之後,青袍儒生緩緩睜開雙目,將手中玉佩拋還給謝漣,麵色陰晴不定沉吟不語。
“敢問前輩,此玉佩是不是前輩舊識之物?”等了片刻,謝漣小心翼翼地問道。
“舊識?”皂袍儒生回過神來,苦笑一聲,“那人可是古某遠遠不及的存在,哪能用古某舊識稱之?古某與他雖僅有一麵之緣,卻受了他老人家不小的恩惠,至於說此塊玉佩,古某雖然從未見過此物,但是其內蘊含的氣息卻是極為相像,十有八|九便是他老人家之物了。”
言罷麵上掛了幾分笑意,衝謝漣拱了拱手,“在下古青嵐,忝列刃千城副城主,見過小友了,令師他老人家現在可安好?”
“晚輩謝漣,見過古前輩!家師一切安好,數月前我還見過他老人家一麵,古前輩需要晚輩向家師引薦嗎?”謝漣眼珠一轉,竟如此回道。
所謂數月前見過一麵,其實也是唯一的一麵,此刻他如此說,無非是扯虎皮做大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