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其實我不想說，那些強盜並沒有傷到我們。而你廢了他們的經脈，他們以後可能連普通人都不如了。”路上，孫小小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
蘇秦坐在馬車上，漫不經心的回道：“不這樣，他們還會是強盜啊。他沒傷到我們，放了他們以後，他們又會去打劫別人。”
孫小小看著蘇秦，道：“我們傷了他們，不是和強盜一樣了嗎？”
蘇秦扯住韁繩，製住馬車，道：“好好好，我們回去。”
“回去幹嘛？”孫小小問道。
“回去把他們送進官府，我們也去自首。爺爺說過，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一味的以德報怨能為自己帶來好名聲，卻放縱了壞人。你知道嗎，小小。”蘇秦道。
孫小小看著蘇秦，兩人的眼睛對視著。
“我。。”孫小小啞口無言。
“傻姐姐，這荒郊野外的，找到衙門不知道多久。我們自己還要給他們管飯，天天還要防備偷襲。不要想了，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蘇秦道。
“嗯。”
孫小小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的爺爺是何人，教出這麼個與眾不同的人來。
“小小，那些強盜的事情不用想啦。惡人自有惡人磨的，如果你在意這些，我下次就放過強盜，讓他們繼續打劫就好了。”蘇秦道。
蘇秦扯著韁繩，道：“駕！”
馬兒得到指令，繼續前進，馬車的車輪緩緩的轉動。
“你是對的。放過他們，對於後來的人來說，我們反而是幫凶。”孫小小道。
“我不對，沒有人是對的。問心無愧就好啦，傻姐姐。”
“你才傻！”
“略略略”
“你！”孫小小氣鼓鼓的扭過頭，不再理蘇秦。
“對啦，給你講個故事。”
“好啊。”
“爺爺跟我說的哦。”
“蘇秦，你總是提你的爺爺，你的爺爺呢？”
“應該被仙人帶走了。”
孫小小有些驚訝，一路走來，她發現，蘇秦和蘇秦一家都與三仙有不淺的緣分。
孫小小問道：“為什麼仙人要帶走他們？”
“不知道，誰會知道仙人想幹嘛。”蘇秦道。
“那你現在？”
“去方丈山找老師啊，仙人說的。”
“好吧，你說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國家信仰一個教派。”
孫小小坐在馬車上，認真的聽故事。
......
蘇秦說了一句，之後便沒了下文。
“還有呢？”孫小小問道。
“還沒編好。”蘇秦隨口回道。
“你！”孫小小怒視蘇秦，“你糊弄我！”
蘇秦抱頭求饒：“我沒有，我這就說。”
“快說！”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家信仰一個教派。這個教派說能給眾生帶來幸福，勸人向善。”
“很好啊。”孫小小道。
“聽我說完。”
“哦。”
“他們告訴別人，人生來是帶著罪惡的，要經曆苦難。他們還四處接納作惡的壞人，勸他們改過自新。”
“聽起來也不錯。”
“小小，你又插嘴了。”
“哦。”
“教派的影響力很大，所以當時的貴族和君王也是他們的信徒。所以出現了一條大赦令，進入教派的惡人即脫離俗世，不再受律法管轄，直接受教派的規矩束縛。一時間，惡人紛紛進入了教派，躲避罪責。”蘇秦看著孫小小，一拍手。“好了，說完了。”
“這就完了？如果有這種教派，豈不是人人都去打家劫舍了，反正還可以進那裏。”
“其實還沒有。”蘇秦道。
“快說！”
蘇秦頓了頓，又道：“後來教派壯大，天天侍奉神祗，不事生產，又接連放縱惡人。它的信徒們竭力供奉，收集了大量的財富。恰巧新的王上任，他不信教派。教派終於惹到了統治者的不滿，被滅掉啦。”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在曆史書裏看過。”孫小小問道。
“不知道，爺爺說的。爺爺還說，孫小小是個笨蛋，我說什麼她都信的。”
“你！”孫小小又是氣鼓鼓的了，少女生氣也是很可愛的。
蘇秦又是抱頭求饒：“爺爺說，凡人有凡人的法律，仙人有仙人的規矩。這是鐵律，鐵律一定會讓惡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嗯，你爺爺說得對。”孫小小將退收上來，抱著膝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