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誌敏和桃花,楊元湘捂著嘴笑起來,倒不是她不願意把事情交給這兩個人,而是家裏事情太多,她總是會忘記家裏還有沈誌敏和桃花。
“對不住,誌敏姐真是對不住,我剛才把你倆給算漏了,既然桃花姐會養蠶,那往後這養蠶房就交給桃花姐,桃花姐就算是養蠶房的管事。
至於誌敏姐,我這裏還真有事兒要你幫忙,你會做鞋子,手藝也不錯,咱們蠶絲被也是得有工序的,我打算送你去學一學,到時候小紅姐和湫兒繡被麵,你就來督造這蠶絲被。
到時候你們兩個人都去招人,每月的銀子就到我這裏來支取。”
楊廣忠聽著閨女的安排,立馬點點頭。
“對了,這賬務方麵的事兒,我依然會管,往後我又得做賬房了。”
沈氏拍了拍他的手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這是嘚瑟,從前你那是給人家算賬,現在是算著咱自己家的帳,掌握著咱一家的財富呢,你就知足吧你。”
楊廣忠哈哈的一笑,惹得在座的人都笑了起來。
“對了爹,我打算咱們石料廠那邊往後就直接交給石大叔和石大哥來做,咱們石料廠就不對外經營,而是自給自足,到時候這兩人也交給你管了。”
楊廣忠點點頭。
“嗯,這事兒我知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兒要和你說。”
“啥事兒?”
“你記不記得你開瓷器坊之前,咱們村子去昆彌鎮的路上,有一家紫陶瓷場?”
“記得啊,怎麼了?”
楊元湘怎麼可能不記得?當初她就是在哪兒學到燒瓷器的,而且這大商戶也是紫陶瓷場的謝師傅幫忙拉來的,說到紫陶瓷場她倒是非常感恩。
“我聽說之前紫陶瓷場一直在找石料,可是一直沒找著,咱們把石料廠買了以後,紫陶瓷場就漸漸蕭條,現在都不生產了,裏麵的大師傅都各謀生路去了,隻有一個姓謝的師傅留在那兒,說是舍不得紫陶瓷場。”
楊元湘一聽,一下從凳子上彈起來。
“爹,你咋不早說,哎呦,先不說了,我先去看看。”
楊元湘說著,抓起一件厚重的襖子就出了門,這紫陶瓷場倒是其次,她主要是擔心謝師傅,謝師傅對於她來說,是恩師一般的存在,她不想謝師傅就這麼守著紫陶瓷場老去,她想幫謝師傅一把。
果然,等楊元湘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紫陶瓷場的時候,隻見幾間廠房都關著,大門口鋪滿了落葉,顯然是很久沒有開門了。
楊元湘跑過去。
“有人麼?開開門啊,來人了,有沒有人……”
不多時一個少年便從裏麵探出頭來。
“怎麼又是你,你又來做什麼?”
楊元湘定睛一看,那是謝師傅的弟子,第一次她和謝少霆來的時候,看門的就是這個少年。
“小哥,謝師傅在嗎?我想見見他。”
那少年看了她一眼。
“我師父現在沒有生意做了,整個人都消沉了,紫陶瓷場所有人都走了,隻有師父一個人留下來,我勸他也沒用,他現在整天喝酒,手一直在顫抖,我都懷疑師父是不是再也不能做瓷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