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彤彤的太陽如同新生嬰兒般無比靦腆地爬上了地平線,一道道陽光從太陽上迸發而出,將整個天空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魚肚白。世界仿佛陷入了一股金色的潮汛中;雲興霞蔚。
一道朝暉悄悄地爬上了天台,躡手躡腳地為正在小憩的少女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紗衣。金燦燦的陽光將少女白皙的皮膚染成了淡黃色,更顯得她楚楚動人。
一縷微風掠過,輕輕撩起垂在額前的劉海兒。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日光,少女不禁皺了皺眉頭,抬起纖細的左手遮在眼前,將陽光遮擋在外。
忽然,她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猛地睜開雙眼,如鯉魚躍出水麵般,很是輕盈地跳了起來,警惕環顧著四周,淡藍的眸子透出強大的殺意,周圍的溫度隨著她這一變化愕然下降了幾分。
一股黑色的氣流就像一條的巨蛇遊到了少女的身邊。黑氣越變越濃直接化為一團黑霧,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從黑霧中走出。
那男子將整個麵孔都隱藏在兜帽下的陰影中,哪怕是陽光也無法穿透到其中。就像一位夜的使者無法接受光的洗禮。身後的黑霧隨著他走出而愈變愈淡,直至消失。
“還以為是誰呢。”少女鬆了口氣,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麻煩您老每次來的時候能將你那一身的戾氣收斂下麼,生怕別人沒注意到你似的。”
“誰讓你看起來這麼輕鬆,還有心思在這看日出?”沈邪那沙啞的聲音夾著微微風聲輕飄飄地傳入少女耳中,“我不這樣,你估計還躺著呢。”
“切。”少女嘟了嘟嘴,看起來就像隻小金魚吐泡泡,甚是可愛,“說吧,有什麼事?”
沈邪無奈的歎了歎氣,抬頭看向遠方依舊為微紅的朝霞,話語中分明多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惆悵:“我找到念了,不過他失去了記憶,甚至體內找不到一絲殘存的神力。”
“是麼......”少女聞後也沉下心來,“他在哪,告訴我。”
“哦?”突然,兜帽的陰影處分明傳出一絲嘲笑,“你還沒死心?你以為我會告訴你麼?堂堂冰龍王竟愛上了一名天使,不覺得很可笑麼。”
沈邪話剛落,一把鋒利的淡藍色冰劍已指向他喉嚨,盡管沒有接觸到,但還是能感覺冰劍上透出的寒意正瘋狂吞噬自己。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出來。”少女語氣全無剛剛的嬌弱模樣,本是黝黑的長發也染成了一抹淡藍色,周圍的溫度正一點一點下降著,藍白的連衣裙上也染上了一層層霜冰,“給你個機會。”
沈邪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萬丈冰窟,寒冷刺骨。隻不過,這對他來說也不過爾爾。所以,帽下的陰影中又一次傳出一絲譏諷:“可你不是我,再說了,你找到念又如何?”
“切。”少女手一收,冰劍瞬間化為一股水流傾下,四周的溫度也漸漸恢複到正常。別過頭看向遠方,眼神空洞。
“他叫黃曉澤,16歲。”沈邪深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對方的詳細信息全盤托出。這些信息可是自己千辛萬苦才找到的,這麼輕鬆就告訴她還真有點不爽。
“黃曉澤?”少女望向沈邪,嫣然一笑,看起來就好像盛開在雪中的雪蓮花,純潔芬芳,充滿了生命氣息,“放心吧,我會保護他的。”
沈邪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目光,像是在刻意隱瞞什麼,“嗯......那個,你最近有發現神祇族麼。”
“沒有啊,說起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到他們的蹤跡了吧。”少女無法看到沈邪隱藏在陰影中,自是不知道對方那種充滿著憐憫的眼神望向自己,就像蒼神望向即將接受審判的人們一樣。
“但我去找念時,看見了一個。”
“誰?他也盯上念了?”
“這個我不知道,當時她隻是過來與我玩了玩,好像是卡洛斯,但我也不確定是她,反正你去念那裏時多加小心就行。”
“嗯,當然。”
“對了,我打算去冥界一趟。”
“什麼?你一個人去?這無異於找死啊,冥王那家夥可不是我們能應付的了的。”
“放心,我有分寸,我隻是去看看。”
“好吧……對了,要不讓巨龍王陪你去怎樣,多一個照顧。”
“明王?得了吧,他去,倒不如不去。”
“那好吧,你要注意安全。”
“嗯。”
“嗯,念就交個我吧。”
“呃.......嗯。”
緋紅的朝霞淹沒了天際,在遠方明亮的地平線上,一團黑色的氣流若隱若現,最後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