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幾個喝點兒吧,好久沒喝了。你們兩個什麼意思呀,吱個聲唄。。。”
在回宿舍的路上,魏建峰突然如此說道,也不知從哪裏蹦出的精神頭,難道今天菜品走的緊張,還不夠累嗎?
“哎呀,別鬧了,喝什麼嘞一直,有啥好喝嘞吔。”
成龍倚著魏建峰的肩膀,我們三個還沒喝酒,就已經像三個醉鬼一樣,在小區裏晃來晃去的,沒個正行。
“沈錚嘞?喝不喝!”
“喝吧,你們倆去,我就去。”
隨大流了,我倒是無所謂,來者不拒,魏建峰又順勢問起成龍,掐著他的脖子說道,很頑皮的樣子。
“成龍就差你了?吱個聲唄。”
“哎呀,麻煩不麻煩呀,鬧啥嘞。”
成龍扯著脖子,眼睛差點兒就要掉下來了。
“你去唄?不去。。。俺以後不跟你玩了。”
“去、去、煩人。。。唉,喝,喝死你。”
“嘿嘿,走,蘭州拉麵。”
由於工作比較忙的原因,在外麵的同事們,就算玩的再好,也不過是上班時在工作中的一些競爭和下班之後相伴而走的機會可以接觸了。卻很少有好好的坐在一起聊聊的機會。你看,在豔陽天,我們三個可算是相處的不錯了,可是大半年了,也不過在一起喝過兩次酒,算上這次,也就三次。
其實有一種感覺,直到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曾經所有的友誼都太單薄。
那是沒有給自己處理的時間,換了又換,走了又走,不知待過多少的崗位,不知接觸過多少的同事,不知帶給了多少人的歡聲笑語,可是能成為自己朋友的卻隻占少數,能記住自己的也隻占少數。。。。。。
“我剛出來那會兒就幹廚師,第一份工作就幹廚師,那會兒就七百塊錢一個月,我從刷碗開始,咱們那會兒幹廚師早的,都是先刷碗,給師傅洗衣服,都負責殺魚,自己殺,砧板都直接負責,哪裏像現在的豔陽天待遇這麼好,專門有殺魚間,專門配人殺魚的,現在的日子太好過了,現在的人也太不知足了,唉!”
酒過三巡,因為是白的,成龍和魏建峰他們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快要開始說起胡話,我忌白酒,所以隻喝了幾口,聽到成龍和魏建峰的故事,才知道他們剛剛出來闖的時候,有多麼的不容易,成龍和魏建峰的家庭條件較差,出來打工都是為了能讓母親過的好一點兒,人越大,負擔就越重。那些滄桑其實早已經寫在了他們的臉上。
“唉,沈錚,你們家還是獨生子,父母又有工作,條件太好了,可以說你沒有什麼負擔,根本體會不到什麼叫苦,雖然說你當過兵,受過苦,但畢竟是吃皇糧的人,那些苦是部隊有意創造的,並不是什麼被生活所迫真正的苦。我們家父母身體也不好,還有一個妹妹上學,家裏的地也沒人種了,俺們家就那一個小破平房,為啥我不願意在這兒幹嘞。。。因為家裏邊四雙手都朝俺要錢,俺心裏邊壓力特別大,這裏工資這麼低,俺本來是想陪成龍玩玩的,看他這份兒麵子,怕他一個人寂寞才來的,但是俺後悔了,俺這麼做,家人就吃不上飯。唉。。。。。。”
魏建峰說著,猛喝下一杯酒就把頭給低下了,剛開始我還沒太在意,後來才發現,魏建峰已經悄悄的哭了,眼睛被浸的濕濕的。
“建峰你別丟人了行唄,我知道你家苦,我錯了得吧,不該叫你來,我錯了。過完年咱不在這兒幹了,我陪你,我也不想在這幹了,家人一直讓我回去相親,趕緊結婚。我總想著在外邊能闖出來點兒啥,回家也不知道能幹啥,但是這幾年出來,也沒往家裏交過多少錢,就知道玩了,。總覺得對不住家裏。其實咱們在外邊的人都差不多都一樣,沒有點兒錢和家庭背景,真闖不來,也許真的是時候該回去了。”
“來吧,別說了,為我們的未來幹杯。”
魏建峰猛地抬起頭,整個臉已經通紅,尤其是他的眼睛。
“來,為女人幹杯,忘掉所有傷過咱們的女人。”
成龍說道。
“咦?成龍,你不是處男囉?難道?你隱瞞俺?”
魏建峰驚訝的說道,表情十分的可愛。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