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他們有這麼熟嗎?果然是個口花花的風流王爺!
落日的餘暉灑在空蕩蕩的巷陌中,納蘭晚要叫出聲來的話卡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她覺得自己要被葉舒睿氣得內傷了,好半天才平複下來,側過頭冷颼颼地問顧暘:“我是不是太給他臉了?”
顧暘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委婉道:“是小姐顧慮太多。”
是啊,顧慮。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丟掉這副病體出現在大眾視野中,一旦她是一個健康正常的將軍府小姐,紛至遝來的就是各種邀約宴會甚至將成為被各個勢力權衡取舍的棋子。京城明麵上一團和氣,可是水卻渾得很,她隻是不想卷進這些權謀爭鬥之中。
回到將軍府,納蘭晚連晚飯也沒吃就讓陵魚服侍她沐浴,洗去一日的風塵也洗去一日的晦氣。
沐浴完,九鳳端了晚膳過來,見納蘭晚動也不動一個人坐在窗邊低頭思索,不禁奇道:“小姐這是怎麼了?”說著,以眼神詢問一旁的陵魚。
陵魚不明所以地搖頭,其實從納蘭晚沐浴時過分的安靜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正在兩人麵麵相覷的時候,納蘭晚突然開口了,“爹爹用過了晚膳沒有?”原本是答應了要陪爹爹對弈廝殺一局的,不想卻因自己心緒不好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
“將軍用過了,是去南邊院子陪老將軍一起用的晚膳。”九鳳老實答了,“如今應該是回了自己院子在書房裏了。”
納蘭晚點點頭,也不多言,略略沉思便起身往納蘭將軍的竹園行去。今晚還與她爹爹的棋約嘛,怕是要想法子改個賭注才好。
——我猜某個風流的家夥要倒黴了的分界線——
翌日上午,納蘭晚在床上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抬眼看向窗外,夏日的陽光早已鋪天蓋地照耀萬物,院子裏那棵老梨樹正是濃濃鬱鬱的綠。
起床梳洗好之後,她嫌棄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淺粉色阮煙羅湘裙,以她活了兩世的年紀來看總是覺得怪異,就好像前世那些明明一大把年紀卻還要死命裝嫩的阿姨大嬸一樣。隻是天氣持續著不歇火的炙人高溫,坐著不動都熱得煩悶,納蘭晚也就懶得去折騰,就著陵魚找給她的這套衣衫穿了。
“小姐穿這一身可真好看!”陵魚笑著誇讚,她就沒見過納蘭晚這樣的人,穿什麼都好看。深沉的顏色自帶一絲威儀輕輕鬆鬆就能駕馭住,濃鬱的顏色張揚出青春的活力豔麗得不可方物,純白的顏色透露出一種空靈婉約的美,淺淡的顏色卻又有種天然去雕飾的清新碧玉……每日裏服侍納蘭晚更衣,這一句話是不變的主題。
納蘭晚滿頭黑線:“你每天都說這一句話,咱能換點新鮮的嗎?”
陵魚吐吐舌頭,聰明地轉開話題:“這會兒天還沒到最熱的時候,小姐可要去院裏走走?”
想了想,納蘭晚搖頭道:“我去南苑陪爺爺說會兒話,午膳就在那邊吃。你和九鳳自己打發時間吧,不用陪我過去了。”
納蘭晚一直覺得她爺爺是一個可愛的老頭兒,不知道為什麼她身邊兩個丫頭都怕他得很!
“小姐不等將軍一起用午膳嗎?”陵魚聞言如獲大赦,卻又有些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