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納蘭晚百無聊賴的時候,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不是突然說走就走的葉舒睿還有誰來?
納蘭晚眯起了眸子,看著身穿雲白色衣衫的少年意氣風發,逆著日光向她奔馳而來,看不清他的五官,卻也覺得那少年一定是俊朗飛揚的。
待葉舒睿奔到納蘭晚身邊,納蘭晚隻覺身遭空氣都帶著股熱浪,望眼朝他瞧去,隻見他額上微微浸出些汗珠子,想是這趟奔波有些熱了。
納蘭晚也不問他做什麼去了,她不覺得他們已經熟得需要過問對方行蹤的地步了。直到眼前出現幾個紅彤彤的果子,她才詫異地抬頭看他,疑惑道:“給我的?”
“自然是給你的。”葉舒睿笑容如火,納蘭晚隻覺灼到了她心裏。
這家夥大熱天的打馬疾馳,來來回回的折騰,就是為了給她摘幾個紅李子?沒錯,那紅彤彤的果子就是紅李子,還帶著些水珠兒,顯是被眼前這人清洗過了。
“是我沒顧慮好,讓你在沒用早膳的情況下又沒吃成午飯。奔波到此,我記起那邊山坡上有成片的李子樹,眼下正是李子結果的時節,就先摘了些給你填填肚子。”葉舒睿見納蘭晚沒有接手,於是又接著開口道。
納蘭晚定定的看著他,隻覺眼前這個人好似認識又好似不認識。誠然,葉舒睿作為帝京頭一名的風流紈絝,慣是會猜測女子心思懂得討女子歡心的,但也正是因為他作為帝京頭一名的我行我素,從來也不需去猜誰的心思討誰的歡心。
如今,這算什麼?
“怎麼了?是不是很感動?”葉舒睿見她神思遙遙,玩心又起。
納蘭晚未曾答話,隻從他手上接過紅李子,挑出一個個頭兒最大的咬了一口,才道:“挺甜的,不謝了。”
葉舒睿失笑,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不感動就罷了,連謝也不和我說一聲?”
“有什麼好謝的?不是你說的累我沒吃成午飯嗎?”納蘭晚理所當然的樣子煞是可愛。
……
兩人且說且行,若是有人見此情形定會驚掉下巴。葉舒睿輕狂盡去,納蘭晚怯懦全無,斑駁的光影忽明忽暗灑在兩人身上,溫軟柔和,融為一體。
大半個時辰之後,納蘭晚看著眼前依山而建的山崖廊道有些無語,側頭問身邊的人:“你帶我來這裏吃飯?”
葉舒睿眉眼含笑,點頭。
“土匪窩子?”納蘭晚挑眉。
別真拿她當將軍府裏無知的千金小姐!眼前光景,蜿蜒的山崖廊道,稀稀疏疏的木屋林立,正中間最大的一間石屋高懸“忠義堂”三字,各個關卡均有人巡邏把守,分明就是土匪的山寨!
葉舒睿笑著看了她一眼,突然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大胡子,還不快滾出來迎接你老子我!”
納蘭晚眨了眨眼睛,想起京城都傳言葉舒睿少年時候常在江湖上遊曆,看他如今的放鬆模樣,或許這裏就是他某個狐朋狗友的窩子了。
“叫什麼叫,把老子的雞嚇得生不出蛋來,老子就剃光你的頭發!”葉舒睿話音剛落,一個粗獷卻高亢的嗓音立即由遠而近,嗓門兒卻是比剛才葉舒睿的大吼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