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男子一時搞不清葉舒睿與納蘭晚之間是何關係,但見葉舒睿聽聞小玉之名麵不改色,反而對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甚是在意,不過就是兩頓沒吃飯,也值得他這般緊張?心內怒火不滅,不想這女子竟然還要他道歉!
石峰聞言也瞪大了眼,有些不明白情勢怎麼就變得如此急轉直下了,連忙打圓場道:“大妹子,你不知道他是誰,今日就不要計較……”
“道歉。”石峰話還沒說完,葉舒睿冷沉地開了口,燦若星辰的眸子似是含了萬千銳利的刀子向褐衣男子射去。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晚晚更是與此事一點關係也無,平白受旁人擠兌,自然是要一個說法的。
“好、好、好!”褐衣男子怒氣更甚,連說三個“好”字,一字一頓,“小玉真是瞎了眼,似你這般朝三暮四始亂終棄的臭男人,根本配不上她。這位姑娘,奉勸你一句,看清你身邊這個人,莫要悔之晚矣!”
葉舒睿一向俊朗飛揚的臉瞬息變得陰鬱沉怒,卻顧不及與褐衣男子算賬,眸色緊張的看向納蘭晚,心裏七上八下。納蘭晚對他,在這方麵本就存有許多誤解,如今不可不說是雪上加霜。
納蘭晚卻始終都是那副懶洋洋的淡漠神情,聞言更是好笑,不輕不緩地答道:“錦王殿下是何品格性情,著實與在下不相幹。然公子方才對在下言語無禮,在下請公子道歉,公子顧左右而言他卻是何意?”
“晚晚。”葉舒睿隻覺心裏針刺般難言的痛,不劇烈卻磨人。語言傷人之處,今日總算領教到了。若是納蘭晚生氣惱怒介意,是不是表明她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在乎他?如今卻是淡漠至極的懶散悠閑,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生生刺得他疼。
石峰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這幾人,心知他說什麼也是無用,隻盼著待會兒打起來別把他的寨子給拆了。他是真的不曾想到,葉舒睿帶來這個清秀瘦削的小女娃子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在這個時候堅持要那人道歉,這不唯恐天下不亂嗎?
聽得葉舒睿叫她,納蘭晚秀美微挑,並不理會他,一雙好看得過分的眼睛隻淡淡漠漠看著褐衣男子,幽深空遠,卻叫人無法忽視。
褐衣男子終於認識到,納蘭晚並非省油的燈,他算是一腳踹到了鐵板上。可是他會道歉認錯?笑話!
一時間,僵持不下。石峰覺得,他可能是真笨,頭腦有些不夠用了。
納蘭晚淡漠盯著褐衣男子,褐衣男子怒視葉舒睿,而葉舒睿呢?他全然沒將心思放在對峙上,隻擔心納蘭晚沒吃好,陪著小心道:“晚晚,這裏交給我,你再去吃點兒,待會兒飯菜涼了再吃就傷胃了。”
褐衣男子見他這副擔憂緊張模樣,隻替小玉不值,這個高高在上的人何曾用過這樣小心翼翼的口氣對她說話!
納蘭晚見葉舒睿這般模樣,心下倒是有些觸動。堂堂錦王殿下,京中頭一份的跋扈囂張,竟然在她麵前這般做低伏小。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她是真的有些氣怒,好好吃個飯,竟被人罵做不三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