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之地的人尚武成風,家裏擺設武具,不足為奇。
秦家後院中,十分簡單樸素,幾顆葉子快要掉光的大樹下,擺著各種兵器,還有數十斤到數百斤不等的石盤,鐵杠鈴,隻是秦微的這種槍法招招刺中假人的要害,而且左刺右閃,動作十分順暢,且力點更是拿捏地恰到好處,像是在表演舞蹈一樣非常好看,牧塵從未見她當麵使用過。
“誰?”秦微發現牆上有影子晃動,一個回馬槍,她手中那柄木槍脫手而出,遠遠地就飛射過來。
牧塵連忙把頭一低,可是兀自能感覺到牆頭的瓦片都跳了一下,而牆麵也是一陣震動,這柄木槍要是射在牧塵這種沒有修為的人身上非得捅個大窟窿不可。
“好強的勁道”牧塵心中暗暗心驚,這秦微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剛才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想到竟然這般厲害,牧塵心道,以後可千萬別把她惹火了,要不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牧塵哥哥,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牆頭上出現一張探出來的俏臉。
“我,我是來看看你練功有沒有偷懶。”牧塵臉色有些發白,被一個小女孩嚇成這樣傳出去,肖夜和許東絕對會天天拿這事給自己開刷,牧塵把腰挺直了道。
“微兒,沒有偷懶,真的”秦微眼睛一眨,天真地回答道。
“嗯,我都看見了,不過你的這個槍法還有些生疏,沒有完全理會裏麵的奧義,得繼續加強。”牧塵隨口胡謅道。
“這都被看出來了,我哥哥也是這麼說我的,我的槍法的確才練了不久,連他的一成功力還沒達到,哎呀,要是小塵哥哥你天天能過來指導我就好了。”秦微把頭藏回牆下麵,狡黠地露出銀齒忍不住暗中嬉笑。
牧塵有幾腳功夫別人不清楚,秦微可是一清二楚,不過這麵子得給牧塵留住,不能揭破,她不願意傷牧塵的自尊心。
“好,呀”牧塵隻好脖子僵硬地回答道,現在是騎虎難下了,還好自己能出來的時間不多,到時候惡補下槍法這方麵的知識,相信以他的本事還是能在秦微麵前賣弄一番的。
牧塵對於秦微剛才表現出來那股子強悍勁,忍不住問道,“微兒,你去測試法根了嗎,結果怎麼樣?”
秦微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地道,“我爹不讓我去,他說時候到了自然就會知道的,況且有我們家祖傳的功法,用不著道館裏的人教。”
牧塵點了點頭道,“是這樣啊,難怪,看來秦叔很有自信,我也覺得,反正去村裏的道館也學不到什麼東西,那兒的師傅也頂多會一些隔空移物類的法術,連我都不怎麼看得上眼。”
秦微把腳墊高了些,她現在的身高還不到牧塵的肩膀,腳下踩著根椅子才能麵對麵的與牧塵說話。
問道,“小塵哥哥,那你呢,你的法根是什麼,肖夜哥沒有大張旗鼓地說出來,該不會比他還,還要差吧!”
“這個嘛!”牧塵仿佛突然熱衷起幫助秦微打掃起牆頭瓦片上的灰塵來,“其實大多數人是沒有法根的普通人,能像肖夜那般擁有法根,已算是非常不錯的了,雖然他資質比較不怎麼突出,可是將來仍然能有一番作為……”
秦微這時馬上驚訝而傷心地打斷道,“等等,塵哥哥,你是說,你連法根都沒有?”
牧塵強作鎮定地搖了搖頭道,“怎麼會呢!”
不過被秦微一語道破,牧塵不免心中發寒,心中想,這個消息能瞞著她多久就瞞多久吧,不能讓秦微一直為自己擔心。
秦微看出牧塵眼中閃過的一絲難以捕捉的閃躲之色,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牧塵沒想到秦微哭了,頓時手忙腳亂,心中萬分歉意,趕緊得嬉皮笑臉地把她哄開心。
“別哭呀,到時候秦凡出來還以為我欺負你不成,塵哥哥不是沒有法根。”牧塵左右張望道,深怕從哪裏飛來一腳將他踹飛,秦微的哥哥秦凡可是村裏頭號能打的人物,別看平時就上山踩踩藥,進城進進貨,但是有一次奴隸營中一個蠻人逃脫後,在村外山中殺了好幾個獵人,道館和鎮裏的士兵都出動搜捕了仍然拿不住那人,因為牧塵和秦微也恰巧這天一起在山裏跟著秦凡玩,所以當那個蠻人一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脖子就被秦凡扭斷了,這可是牧塵親眼所見,絕對假不了,那蠻人就是俗稱天上掉下來的黑盒子裏出來的那些人,非常暴戾。
“那你的法根,全是最差的對嗎?”牧塵的言下之意秦微以為他是說差的不行,這下反而哭得更傷心了。
牧塵頭大無比,這孩子怎麼老往壞的地方想,不往好的地方想呢。
自己先冷靜了一下,然後徐徐安慰道,“我今天去測試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隻能等下半年呢,所以現在我跟你一樣,也沒測試過法根究竟如何。”
“真的?”
“嗯,我怎麼敢騙你。”
秦微抹去眼淚,用十分堅定地語氣道,“塵哥哥,你的法根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