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夏無言問到。
“我叫莫台。”莫台回答道。
莫台這話說完,吃驚的就是夏無言了。莫姓是太蒼皇姓,看來這個白衣男子就算不是皇族中人,也必定與太蒼脫不了什麼幹係了。夏無言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不料莫台卻伸手製止了她“別動,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剛剛又重新幫你包紮了一次,不想死的話便躺著不要動。”
夏無言臉上一紅,要知道她傷的可是在心口的位置,這個男人幫她重新包紮,豈不是······
仿佛是看穿了夏無言淫穢的念頭,莫台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夏無言的胸口“嘖嘖,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太自信點兒了,胸口沒有二兩肉,除非是我眼睛瞎了,否則我才不會對你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夏無言被莫台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終於恢複了鎮靜,她開了開口,淡淡地問到“你一個太蒼皇族之後,救我這個莽蒼前太傅之女,恐怕是不能用機緣巧合這幾個字來概括一切吧!”
莫台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後,原本有的玩味全部被狠厲所替代,但隨即又消散了“嗬嗬,這位姑娘,你所言差矣差矣啊,莫某相救不過是看在姑娘你的賞飯之恩,”夏無言看著莫台,顯然是對他的話有所懷疑,莫台繼續道“我們家千百年以前是太蒼皇族沒錯,但這千百年的傳承下來,我與那太蒼皇族也基本上沒什麼關係了。我此次前來西同城,莫不是想來這個邊陲之地做點江湖買賣。可誰知我來西京的路上遭遇白淵山猛虎的襲擊,在與猛虎搏鬥中丟失了錢袋,”說著莫台還擼起了他的袖子,那幾條猛虎的爪痕觸目驚心“白淵山與這西京城隔著一片遼闊的莽原,我餓了好幾天,剛進城便看見姑娘你滿桌的菜,一時忍不住,便上去了。”
莫台朝著夏無言尷尬地笑笑,仿佛是在表示他的歉意。夏無言原本是不相信莫台的鬼話的,但是莫台提到了白淵山,白淵山的猛虎凶猛異常是世人所皆知的,而莫台手臂上的爪痕恰恰證實了莫台所言不假,夏無言還是相信了。但夏無言還是知道,眼前這人,不得不防。
“那時一定很疼吧?”夏無言問到。
“什麼?”莫台一臉疑問。
“被猛虎抓傷時,一定很疼吧?”夏無言似在回憶地說道。
莫台怔住了,他的心劃過一絲絲異樣的感覺,好像,這是他從出生到現在,聽到的唯一關切的問候,這種問候,連那個他稱作母親的人都沒有給過的。他下意識的撫上自己手臂上的傷疤,其實那個傷疤不是在白淵山留下的,而是很早很早之前就有的。
太蒼國前幾任國君都是英年早逝,導致太蒼國的皇位紛爭很激烈,莫台,也就是太蒼國的太子莫冶的生母隻是一個丫鬟,生下了莫冶便撒手歸去。也許這就是宿命,莫冶被膝下無子的皇後所收養,成為了皇後的兒子。皇後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斷地栽培莫冶,為了訓練莫冶,她將莫冶丟入白淵山中,冷眼地看著他與猛虎廝殺,在虎口下苟且,這條爪痕就是在那時留下的。
“是啊,怎麼會不疼呢?”夏無言撫摸著自己的心口,暗自神傷道。夏無言的自言自語將莫冶拉回了顯示,此刻他又變回了那個玩世不恭的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