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成浚確實有些發懵,隻得將昨晚經曆說了個大致。
成浚剛沒說幾句,大嬸就一臉驚恐,嘴角哆嗦,“啊~,你果然是去了義渡!哎呦!那個鬼地方去不得…..”
而當說到暗樓時,大叔臉上也是陡然變色,“什麼?那位老人竟是當年義渡僅存的那個排古佬蘇老三?”
“是的。”
“排古佬蘇老三?”這時大嬸驚得張大了嘴,“蘇老三不是在十幾年前就失蹤了嗎?”
“我也覺得奇怪,那場瘟疫死了1000多人,都是蘇老三收屍;後事處理完後,蘇老三也失去蹤影,這十五年來,別說我們,就是義渡附近方圓十幾裏村民都沒有一人見過蘇老三!”
大叔明顯是經事的人,眉頭皺到了一塊兒,又道:“但是,蘇老三失蹤隻是官方說法,要我說,這個排古老當年雖然身強體壯異於常人,但處理1000多具橫死的屍體,多半也是染上那種瘟疫…”
“老趙,你的意思是排古佬最後也死在那場溫疫?”大嬸問道。
大叔沒有明確回答,但臉色變得越來越複雜。但大嬸的話卻被成浚否定了,“不對!蘇三爺如果死了,我怎麼可能見到他?”
“傻小子,我說了那裏是不幹淨的地方,就是大白天也沒人敢去,你見到自然也是不幹淨的東西!”大嬸一驚一乍道。
從小受的就是唯物論教育,成浚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反駁道:“難道我看到的還是一個鬼不成?”
“或許是!”這時就連大叔都疑神疑鬼起來,“之前我曾與幾個年青後生經過義渡…..”
“什麼,老趙,居然瞞著我去過義渡!你不要命啦!”大嬸反應很大。
“是白天,又不是晚上,隻是經過那附近!”
“白天也不能去!那種鬼地方,就是附近也邪乎得很!”大嬸一邊嗬斥了幾句,一邊像是想起了什麼,“難怪去年清明後,你與幾個年青伢都無緣無故生了場大病!”
“你少一驚一乍的,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大叔回道,“是那天送菜實在要得急,沒法子了,隻能抄近道!”
“以後不能再這樣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麼活?”大嬸埋怨道。
“那種鬼地方,就是你逼我去我都不會再去!”
大叔、大嬸的反應如此驚悸,成浚心裏也是起了一道陰雲,望著大叔道:“怎麼?那天,難道大叔你們遇到了什麼人?”
“人?”大叔道,“死氣沉沉,寂靜無聲,人毛都沒有看到一根,連個鳥都沒看到一個;我們隻是經過那附近,大白天的都鬼氣森森,清明過後本是回暖天,可那兒陰寒異常,陰風陣陣,幾塊破布跟塊招魂幡一樣招展,還有一些影子在動…..”
大叔至少都近50歲的人,說起這話,臉上都變色,露出後怕的樣子,那位大嬸更是在一旁聽得嘴角都有些哆嗦。
大叔補充道:“你說的那個牛肉米粉店,應該就是柴火巷口那處吧?”
“就是柴火巷那家店!”成浚點頭,十分肯定回道。
經曆過軍閥割據及二戰,擋過鬼子的掃蕩,義渡街在當時是武廣市唯一一條百年老街,而柴火巷是義渡街右岔的一條縱伸小巷子,可以說是條更小型的商業街,這條街在義渡繁華的往昔,曾是遠近有名的柴火巷。
據這裏的老人講,在上個世紀沒電沒煤的三、四十年代,取暖做飯都是燒木柴,幾十裏外的黃土坡、草坪等地的樵夫挑柴來此地賣,而城裏許多人也來這裏買柴火,形成了當時整個市轄範圍最大的柴火市場。
而後來有了煤、通了電,還有了液化氣,柴火就徹底退出了市場,但柴火巷依然保存完整,成了小商小販聚集在此的商業一條街。
他的故址甚至比義渡主街都要古老,據說是這義渡街的發源地,就是附近村落的年青後生都不一定知曉;成浚這麼肯定的回答,倒讓大叔大嬸都不免有些吃驚,兩人都盯著成浚:“你還知道柴火巷?”
“我是義渡人,當然知道柴火巷,小時候讀書每天都要經過!”
由於成浚對昨晚的事說得比較粗略,並沒有提到自己以前是義渡人,以至於兩人並不清楚他的身份,成浚又多解釋了幾句。
“什麼?你竟是那場溫疫的幸存者?”弄清了成浚的身份和來此的緣由後,兩人陡然變色,而那位大嬸臉色變得更難看起來,急忙拉著大叔走在房外小聲嘀咕起來。
“之前,也是有個年青後生跟他一樣來找小毅,就再也沒有回來….”
成浚在房內無法聽清兩人的對話,但聽到大嬸後幾個字“他都已經死了,是個不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