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參天古樹下,那小屋渺弱就似一點熒火,點綴其間,仿佛隨時都被會被陰風吹去。這時,從小屋裏突然走出一個人影,佝僂著身體,掃著飄落的血色楓葉和雪白的落花。
那身影又停下來,在遠處背對著武墨,悉悉索索,嘴裏不知道說些什麼,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又立在一邊一動不動,如同石化一般。武墨有種錯覺,似乎這人影從未移動過。
他捕捉到一絲氣息,覺得這個身影,應該就是之前突然浮現的那位老人。至始至終都沒有透出殺意,他似乎並沒有惡意。
但他覺得這位老人,似乎並不願見到他,一直背對著他,仿佛刻意回避著什麼。
盡管老人對他貌似沒有明顯的殺意,但在這種地方,武墨絲毫不敢大意。既然老人不想見他,他不可能貿然前去,如此陰森的地方,處處暗藏殺機,很可能移動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他向四周掃視一番,荒山野嶺前是一點小屋,荒山野嶺外是大大小小的圓頂山丘,前方整個一片,更像是佑大一個古墳墓場;而那老人,更像一個年代久遠的守墓人,一直守護在規模浩大的古墳塚群。
“難道是古之天葬之地?”想到這裏,武墨不寒而栗,身上寒毛直豎,他挪動了一下,準備隨時就踏出仙蹤詭步跑路。
但就在這時,突然“撲哧”一聲,幾隻碩大的金烏從古木間,受驚飛去,頓時,一股莫大的殺機遽然而至,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就從腳底生起涼涼颼颼寒氣,掠過後背脊,直達頭腦勺。
瞬息間,他就有種被鎖定的感覺,腳下象生根般,一動也不能動,額頭豆大汗珠霎時就冒了出來。
“看來我死定了!”這種存在,根本不可能應對,武墨心裏有種絕望的寒意。
而在這同時,屋前那石化般的老人突然如複活般,噥了句:“不用躁動,是自己人……”
老人聲音很小,武墨幾乎都聽不清楚,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對著金烏說的。
隻是他一句話,那股殺意就全然消失,鎖定感撤去,武墨腿腳恢複了自由。
老人的那句話,令他十分心驚:“什麼?是自己人?我跟他很熟嗎?”
這讓他感覺莫名其妙,帶著一種好奇和疑問,他向前走動了幾步,忽然“喵”的一聲,掠過一對綠光,在身邊竄出一道黑影,嚇了他一跳。
那道黑影竄到了老人身邊,便在他腳下蹲伏著,在黑暗中,眼裏泛出森森的綠光射來,盯得武墨心裏直發毛。
武墨一看,通體漆黑如墨,原來是一條很大的黑貓,十分驚悚,但卻有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他鼓起勇氣上前了幾步,“請問前輩,您是?”
“七夜,我們走!”老人佝僂的身軀突然挺直,負手而立,依然背對著他,好像沒看到他似的,隻說了一句:“快走!”就向一邊匆匆而去。
那條通體漆黑如墨的大貓,似乎聽懂了人語,轉眼間,就在角落暗處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前輩!前輩!”
武墨心存疑問,這位老人深居地底,或許知道先師應靈鈞的去向。他鼓起勇氣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