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鬱結難解,人急不得,一急就出事。
醒過來的時候,錢仲勳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蘇黎靠在一邊的沙發上合衣睡著了,剛剛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護士,我這是怎麼了?”錢仲勳發現自己正在輸液。
“沒什麼,血糖低。白天沒吃飯吧?注意休息就是了。”護士正在查看隔壁病號的輸液瓶。
血糖低?自己從來沒有過這個毛病,這麼說起來,那剛剛自己是暈過去了,然後被蘇黎送到了醫院。
“你女朋友挺不錯的,送你過來的時候大呼小叫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我們醫生都嚇著了,結果你就是血糖低暈過去了。”女護士轉過身來笑著對錢仲勳說。
“啊?”錢仲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人誤會了他和蘇黎的關係,這個還算正常,但是蘇黎送自己來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太誇張了點吧。錢仲勳歪過頭去看已經靠著沙發睡著的蘇黎,因為參加年會,她是畫過妝的,臉上的妝容果然被淚水劃出了兩道淚痕,剛才自己的情形是有多嚇人啊?怎麼就讓蘇黎哭成這樣。他沒看到剛才蘇裏折騰的樣子,心裏非常的過意不去,自己能讓一個小姑娘這麼擔心。看著這樣的淩亂的蘇黎,居然是一種美麗的姿態,如果可以,錢仲勳真想吻下去,如果蘇黎是自己的女朋友的話。
現在的重點問題可能不是蘇黎怎麼把自己送過來的,而是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現在錢仲勳腦子清醒多了,開始回想當時發生的情況。她是先送蘇黎回家,然後和蘇黎一起在車上睡著了,醒來之後送蘇黎到樓下,然後突然覺得渾身沉重,眼前一黑就不知道後麵的事情了,他確實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但是也不至於累成暈過去的程度,一定是有什麼特別?這一晚,蘇黎讓他想起了很多事情,難道是因為自己想太多導致的體力透支,而自己卻完全不知道?
錢仲勳努力在自己有限的生理知識中搜尋答案,有想一件事,想到昏過去的可能麼?如果有的話那自己當時肯定是處於高度緊張,全身心調動的情況,高負荷的運轉身體各項功能,導致最後大腦暫時掐斷了自己對自己的絕對控製,昏厥這個時候大概和發燒一樣,都是機體自我保護的一種體現,再那樣高速運轉下去,人就得血管崩裂了!
錢仲勳輕歎了一口氣,一方麵為自己的推理感到微微可笑,一方麵又不得不承認,回憶對他來說今晚是個宣泄,但是竟然強烈到讓自己昏厥,這真是很令人感到諷刺,早已下定決心,不再去想,早就認為自己走出了陰影,看來三年前那段事情,遠遠沒有完。
清晨,柳江婷早早的到了公司,今天她已經換成了樸素的裝扮,她覺得這樣挺好的,這才是真正的自己。昨天錢仲勳如夢中王子一樣的在自己麵前出現,又毫無蹤影的消失在人群之中,經過一夜的思量,她還是克製了自己的情緒,起碼,現在和可以以朋友的態度對待錢仲勳了,這不是挺好的麼?可是她坐到早上十點,也沒看到錢仲勳的辦公室有人,顯然是還沒來上班,是昨晚和公司領導一起去應酬,所以今天來不了了麼?柳江婷想問人,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問誰,想發條短信過去,又沒有那個膽量。
“江婷,你知道蘇黎去哪裏了麼?一早上沒看見人 ,行政也沒見,也沒和我請假,電話是關機。”常洋洋一臉焦灼的的走過來,敲著柳江婷的辦公桌隔板。
“啊?不知道啊,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蘇黎也沒來上班啊?咦?為什麼要用“也”?柳江婷心中一陣暗湧,很明顯,這個“也”的感歎,是源於錢仲勳也沒出現的緣故。不過,這兩人同時沒有出現,絕對不能成為兩人“有什麼”的證明!柳江婷堅定的這麼和自己說,然後自己又是一陣糾結,自己憑什麼下這個定論呢?兩人就算發生了什麼,也是男未婚、女未嫁,走到一起,甚至成為男女朋友,這太正常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的武斷,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不願意,不接受,錢仲勳和蘇黎走到一起去了這個可能性。想要知道答案,就應該自己大膽的去問。
“錢仲勳,你怎麼沒來上班呢?今天客戶送了好多好吃的。”柳江婷敲出這條短信,想想不行,這個借口找的實在拙劣,又刪除掉。
“錢仲勳,你怎麼沒來上班呢?剛剛行政在問了。”不對,不對,行政不會隨便辦公室問。問了也不關自己的事情。柳江婷又把這條刪除了。
“錢仲勳,怎麼沒見你上班今天?”柳江婷最後發出了這條信息,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自己和錢仲勳又沒有太多工作上的交集,幹脆就直截了當,期望錢仲勳就理解成朋友的關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