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年夜飯吃的很盡興,除了菜肴豐盛之外,錢美樺的活潑可愛,柳江婷的溫文爾雅都讓錢仲勳享受萬分,隻不過飯吃到一半,他想到個棘手的問題,今天是過年,安排柳江婷住哪兒?按理說應該自己送回去,但是柳江婷和美樺歡快的樣子,錢仲勳覺得,來的就是客人,柳江婷放棄了和家人團聚的機會,跑來跟自己和妹妹過年,這個時候提送走,好像有點兒不太對,他隻能試著先問問柳江婷的意思。
“江婷啊,你不回家,來我家過年,家裏人知道麼?”
“我說忙,過兩天再回去,初三有人來接我。”柳江婷回答的比較鎮定,其實這個問題讓她也糾結了很久,起初她隻是和錢美樺倆個人開玩笑,沒想到說著說著,錢美樺就當真了,而且還提議秘密的來,不讓她哥哥知道,好給她哥哥一個驚喜。
其實這個給錢仲勳帶來的根本不是什麼驚喜,是驚懼還差不多,一來完全沒準備,二來錢仲勳擔心這個女人陷入太多,自己雖然已經默許了倆人的情侶關係,但是他自己還有很多問題都沒想通,甚至在很多時候,他都想是不是應該了結了自己複雜的感情問題,不管是對柳江婷,還是對蘇黎。
“哦,我挺擔心的,我覺得你家裏應該會生氣吧。”
“是有點,不過我解釋了,家裏也不會怪我的,反正我初二還是要回去,剛好有朋友的車順道來來接我。”柳江婷把家裏反對的聲音說的輕描淡寫是不想給錢仲勳壓力,實際上,媽媽對自己這次除夕都不會家非常生氣,每年她都趕在除夕夜回家,今年算是開了在外過年的先河。柳媽媽還想既然女兒不回來,那自己還不如到K城來和女兒一起過年,柳江婷費了半天勁才把這件事給按下來,為了討好媽媽,她還專門打電話給自己的前男友兼現好朋友張磊,央求他除夕夜無論如何也要去陪陪柳媽媽,估計這個時間點,張磊正在柳家和柳媽媽一起過年呢。
正在說話的時候,柳江婷的手機響了,是家裏來的,柳江婷朝著錢仲勳微微一笑,這正是錢仲勳送給她的禮物。
“喂?媽?”,柳江婷不敢怠慢這個電話,馬上接起來。
“嘿!不聽聲就叫媽啊!我是張磊!”,原來是張磊用家裏的座機打的電話。
“哦,是你啊,家裏怎麼樣啊?”,柳江婷覺得張磊還真是靠譜,果然去家裏陪媽媽了,這下媽媽至少不會過年的時候落單。
“你還好意思說,你媽生你的氣了,你說你忙什麼事情啊,過年都不知道回家,太不像話了,是吧,柳媽媽!”,張磊聲音大的很,話筒裏傳出來的聲音就連坐在一邊的錢仲勳和美樺都聽見了,柳江婷臉張的通紅,感覺非常尷尬,這個張磊真是太討厭了!聽他說話的意思,應該媽媽就坐在張磊身邊。
“你煩人,把電話給我媽,我要和我媽說話。”柳江婷不想繼續和張磊扯,講個電話用喊的。
“喂?江婷啊,我是媽媽。”電話換成了柳媽媽來講。
“媽……”,柳江婷叫的這一聲媽,有點兒想哭出來的感覺,不過柳江婷還沒哭,坐邊上的錢美樺先哭起來了,扯著紙巾開始抹眼淚,坐在對麵的錢仲勳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究竟該做些什麼,場麵變的控製不住,怎麼一下子就哭起來了呢?女人哭的時候,男人最為難,這個一點沒錯。錢美樺隻是受了柳江婷的感染,錢仲勳和錢美樺基本算是孤兒,錢美樺更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在她的印象裏爸爸總是抱著自己和自己玩,而媽總是會則怪自己做錯事,不管最後留下的印象是什麼,總之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的她,現在真的很想早已離開人世的爸爸和媽媽。
柳江婷看到自己惹了錢美樺傷心,大概也明白過來是為什麼,於是很明事理的草草掛了電話,沒有再和柳媽媽絮叨家常,轉而摟著哭的正在興頭上的錢美樺,輕聲的安慰這個受傷極深的女孩兒。這個時候錢仲勳也沒在想怎麼安排柳江婷住宿的問題,兩個女孩兒如果要一起睡就一起,如果不,那自己就睡沙發。實際上,錢仲勳自己也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錢美樺的遭遇就是他的遭遇,他還必須承擔起一個當哥哥的責任,父愛、母愛,那究竟是怎樣的滋味,他已經忘記。
“明天是初一,一般初一去上墳的人少,我都會去看看爸媽,美樺你今天也早點休息吧,明天起大早,江婷你……”
“沒事兒哥,我沒事兒,不困,明天我們去給爸媽燒點紙吧,我好些年沒去看他們了。”錢美樺止住了哭聲,隻是沒有鬆開抓緊柳江婷的手。
“那我先回去了吧,等會兒就太晚了。”柳江婷覺得自己再留著就不太合適了。
“江婷姐,你回去幹嘛啊,跟我一屋睡吧,就別回去了。”錢美樺顯然不希望柳江婷就這麼回去了,本來也是,柳江婷放棄回家過年都留在了K城,現在讓人家回去,孤孤零零的怪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