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初踏征程(1 / 2)

秦非站在剛才隔間裏的窗口旁邊,直到看見她走過小橋才關上窗口和項重華到了對麵的隔間裏。

項重華不滿道:“先生為什麼搞得這樣神神秘秘的,難道害怕她一個小女子對你我不利嗎?”

秦非歎了口氣,道:“公子可知道你我是多麼不適宜攪這趟渾水嗎?照霜月的說法,此事已經涉及到祁國王室的內部之爭,而且弄不好還是王儲之爭。祁國是有實力與雍國平分天下的大國。而公子想要對付的薑國卻在兩國之間,一個處理不當,後果如何我就不用說了。”

項重華驚道:“王儲之爭?那個郢陽君不是不受寵嗎?他有什麼資格去爭奪王儲?”

秦非冷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縱然是國家君臣之間也不過是大型的商戰場而已,而天下之事不過也隻有審時度勢四字。所以試問有誰能比商人更懂得審時度勢?你覺得身為天下首富的巨賈韓無欲當真就這樣無欲無腦,肯把那樣的寶玉賣給一個不但無勢而且還被未來國君仇視的落魄王子嗎?而且,我玄武潭和白虎門一直勢如水火。師尊叫我們熟悉各種毒術有一半的原因都在於提防白虎門。”

項重華道:“你對那群亡命之徒難道就這樣忌憚?你想要躲他們一輩子?”

秦非歎了口氣道:“非不是沒有同情心,但對於這件事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有點腦子的人誰不知道,當今天下最碰不得的大麻煩除了項重華就是白虎門。”

項重華先是一愣,後拍桌怒道:“你說我是大麻煩?我怎麼招你惹你了?”

秦非也傻了眼,道:“你,你說什麼?你難道就是……”

項重華指著自己的鼻子怒道:“替別人接活前先打聽清楚了!我就是雍國太子項重華。你要是不樂意輔佐我就滾回你的烏龜池子裏去,換你的肖師兄過來。剛剛還一口一個華公子叫得親熱,你以為我是誰,息麗華嗎?”

秦非暗自罵道:“好個秦柔,竟然敢耍我。”向項重華道:“別說是肖天河,就是玄武潭的掃地童子也絕不肯和你有半點瓜葛。你以為你還是太子嗎?雖然雍王沒有廢你,但他老人家已經纏綿病榻半月之久。現在雍國的主宰是息麗華。她對你恨不得斬盡殺絕,你覺得誰敢和她唱反調?”

項重華脫口而出道:“你說,你說我父王他病了?”

秦非雙臂環胸道:“你好歹也打聽一下消息好嗎?雍王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卻都不知道?我看他病得實在蹊蹺,即使不是息麗華所為,但憑借她的手腕和狠心,你的父王就算隻是普通風寒也凶多吉少。你提前做好準備吧。”

項重華一下子癱坐了下來。縱然那個男人再不寵愛自己,縱然他讓自己的母親那樣孤獨地活著又那樣淒涼地死去,但畢竟血濃於水。何況,他也許對自己還是有幾分感情的,否則又怎會不立即褫奪儲君稱號?

他拚命忍住眼淚,恨恨道:“息麗華那個賤人。她不過是息國一個宮女生的下流種,若非我的父親看中她,誰會把她當人看?沒想到她竟然忘恩負義!我要親手殺了她!”

秦非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你要記住,越是艱難越要保持理智,否則隻會使得親者痛愁者快。”

項重華看著攤開的手心,苦笑道:“親者痛?我現在還有什麼親者?我母親早在我小時就去世了,結交的好友也幾乎全死在了息麗華的圈套裏。現在,就連不怎麼痛愛我的父親也要離我遠去。昔日的雍國太子已經淪為了喪家之犬,天下雖大,但哪裏才能夠容得下項重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