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衝一把抓起他道:“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禁衛兵道:“就在剛才,隻有一百名兵衛過了橋,現在,太子正在組織大家抓緊修橋。”
祁王雙腿一軟,險些跌倒。
劉羲緯抽出長劍,高聲道:“保護大王!”
眾兵衛齊齊將祁王和太卜護在中心,箭矢長矛指向外側,蓄勢待發。
秦非眼睛一轉,忽然向祁王跪倒道:“臣秦非有要事稟報!”
祁王認出他是當日被“神”附體的人,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敬意,道:“先生請講。”
秦非道:“郢陽君身負重傷,不便領導。徐將軍雖然勇猛,但要負責保護陛下難以一心兩用。懇請陛下任命大司馬帶領眾禁衛軍衝殺出重圍。”
祁王一想,點點頭道:“正該如此。”喚來大司馬,正式委任。
秦非忽然高聲道:“大王恩重如山,我等若不能護得大王周全還有何麵目苟活於世?請大司馬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把陛下平安送回將自刎於君前。”
大司馬跳起來指著秦非怒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裏放肆!”
劉羲緯立即會意,走上前來冷笑道:“大司馬的意思是,即使父王和我等全軍覆沒,你大司馬也可長命百歲,榮華萬世嗎?”
祁王狠狠瞪向大司馬。大司馬臉色慘白地跪地道:“臣不敢!”
劉羲緯道:“為人臣子連這些都做不到,還有何麵目食君之祿?”向身旁一個禁衛道:“你帶十人快馬加鞭先到河邊向對岸眾人傳話說,大司馬立下軍令狀,若不能保護父王和我等平安歸還,大司馬府甘願舉家擔罪。全族男子斬首,女子為奴!”向大司馬道:“大司馬可同意?”
大司馬臉色慘白地跪倒在地道:“臣心甘情願!”
秦非和項重華暗自鬆了一口氣,相視一笑,心想大司馬既然和太子早有勾結,這些賊人也很可能認得大司馬,大家逃出生天的機會自然大了幾十倍。敵人縱然不認得大司馬,大司馬也一定知道從哪裏可以順利逃出。
偵察兵自前方趕來道:“發現陳傑將軍和英姬。但後方敵人也殺過來了。”
項重華跨馬躍上高地,隻見密密麻麻的敵人洪水般蔓延而至,陳傑等人護著英姬在前逃跑,與敵人距離不到三十丈。
徐衝道:“對方有多少人?”
偵察兵擦汗道:“約有千人。”
劉羲緯把禦賜寶劍塞進大司馬冷汗淋漓的手中,道:“有勞大司馬!”吩咐郢陽君府隨行的家將先送祁王按照大司馬指示的小路離開,自己則和項重華等人跨馬並肩迎戰。
敵人扇形般迅速迫來,喊殺聲由遠而近,來勢驚人。英姬和陳傑等被接應到後方,陳傑背中十箭,其他兩人也身負重傷,唯有英姬安好。 秦非和孫哲護送太卜追上被徐衝護送的祁王,一起轉移。
呼喝呐喊、兵刃交接聲次第響起。項重華的重劍剛挑飛了一個敵軍,右側又衝出一人向正和五個敵軍纏鬥的孫樂一劍劈去。項重華疾行兩步,被橫裏衝出的兩個敵人攔住去路,眼看救之不及時,在他左翼的劉羲緯倏地衝起,長劍一閃,那人便身首異處。
項重華闖進孫樂的戰陣裏橫劈豎砍,連殺五人,一旁又有二十個敵人團團圍過。項重華從腰間抽出絆馬索用力一抖,繩索如長蛇般竄出,打翻了打頭陣的五人,手腕一翻,最右邊持長矛的大漢的腰身被繩索緊緊束住,被項重華如鏈球般指東打西地一通揮舞,瞬間又倒下了十幾個敵人。項重華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見大司馬正在帶領人向西殺出一條血路,高聲叫道:“跟上大司馬往西邊退!”
大臂一揮,那持矛大漢硬生生飛了出去,撞翻了一片衝向劉羲緯的敵人。
另一邊,快馬加鞭的傳信兵最先抵達河邊,將祁王的險境和大司馬的軍令狀如實彙報,眾人聽到大司馬竟有如此決心,紛紛讚歎不已。唯有大司馬的李氏一族紛紛冷汗直冒。身為右將軍的大司馬之弟李琦立即表示知道一條小路可以抵達對麵,並率領家將前往接應祁王。劉羲綽恨不得一箭射死傳令兵,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隻好裝模作樣。李琦率所有家將前去援救,循著小路走了一刻鍾愣是沒有見到半個人影,正要回轉時,一個禁衛兵伏在馬上狂奔而來,見到李琦精神一振,指向南邊叫道:“李將軍快快救駕!”李琦朝他指的方向一瞧,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心中道:“哪個蠢貨帶的路,怎麼跑到埋伏圈裏去了!”立即滾鞍上馬,率領家將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