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淒然道:“可我若不從,我的主子便會迫害我的親人。”
項重華依然沒有回頭,道:“你就這麼跟我走了,你的主子難道就不會找你的親人算賬?你的主子縱然礙於麵子不會當麵爆發,在私底下又豈會繞過你的親人?這宮裏的人的手段,你又知道多少?”他緩緩道:“永遠不要指望別人去保護你。否則,你終有一天會失去所有保護你的人。”
女子的身子劇烈地晃蕩了一下,險些暈倒在地。項重華的身影卻已經在數丈之外。
女子咬著牙已經淚流滿麵,朝著項重華的背影高聲喊道:“我恨你,恨死你了!”
項重華從宮門走出去時,一輛紅漆馬車已經停在路旁。
項重華鑽進車裏,一眼便看到了秦非,險些笑出聲。
秦非道:“你這次去的未免太久,莫非遇上了什麼惱人的事?還是陛下他老人家……”
項重華道:“父王還是那個樣子,雖然身體沒有大礙,卻似乎忘掉了所有人。我跟他說了一個時辰的話,他卻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秦非微笑著揶揄道:“看來你又是被哪個美人纏住了。”
項重華驚訝地瞪著他,道:“你怎麼知道的?”
秦非道:“因為你剛才直接跳過了我第一個問題。而且……”湊過去深深吸進一口氣,歎道:“好香的美人香。”
項重華臉色一變,忙把鼻子湊到自己袖子上聞了一聞,道:“我怎麼沒有聞見?你別一臉怪笑了,快想辦法幫我去掉。”
秦非擊掌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其實哪裏有什麼香氣,隻不過是要你不打自招罷了。”
項重華怒道:“你再這樣,當心我把你和程乾手下那個婢女的事情告訴阿若。”
秦非立即就矮了三分,道:“你別亂說啊,分明是她自己糾纏我的,我可始終都沒有理過她。”
項重華笑道:“一百個鐵證如山的事實也抵不過女人的一分猜忌。你若不信,我們大可以試試看阿若是信你還是信我。”
秦非雙手高舉,道:“你饒了我吧。上次我不過說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她就硬生生地跑到了玄武潭要找師尊算賬,說他老人家淨不教好。我一路追過去,她都已經到了山下。又是哄勸又是道歉才讓她打消了興師問罪的念頭。你要真這麼一鬧,我還不得自刎謝罪?”
項重華笑道:“怪不得你們夫妻倆好好的非要回玄武潭拜訪莊夢先生,而且還是一個先走,一個再追。弄了半天還有這樣的隱情。不過沒想到秦柔連玄武潭的位置都告訴了阿若,看來這對姑嫂感情還真不是蓋的。”
秦非苦笑道:“她倆簡直好的像親姐妹。兩人沒事就拉著蠻兒聚在一起東拉西扯,天知道她們有什麼好聊的。”
項重華歎道:“男人的話題不是女人就是戰爭,女人的話題則是女人的戰爭。”
秦非苦笑道:“但這三個女人戰爭的對象卻幾乎僅限於你、我以及陳傑。”
項重華淡淡道:“若是她們針對的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女人,我們現在還能活得好好的嗎?”
秦非歎了口氣,又想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想起杜若,立即把話咽下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