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先生待她吃完後, 道:'好吃嗎?還想吃嗎?’
女人道:“想。”
莊夢先生又給了她一塊,待她吃完後,道:'還想吃嗎?’
女子道:'想。’
女人吃完了一大盤點心,莊夢才道:'現在你知道為何夫君會偷腥了嗎?’
女子道:'我懂了。因為他貪得無厭,永遠不知道滿足。’
莊夢先生道:'你可拉倒吧!你瞅你這吃得胖的!’”
兩人一齊放聲大笑,但聽身後一聲脆響。
魏夫人氣得從牙齒抖到了腳底,手中的茶杯被她一把捏成了碎片,茶水濺得渾身都是。小杏一麵幫她擦拭,一麵連聲安慰。
魏夫人霍然站起,衝著春曉樓就狂奔而去。小杏連忙緊追其後。
秦柔待她們跑遠了,才摘下粘在下巴上的胡須,道:“沒想到她們真的如你所料一樣,也會穿上男裝。”
杜若笑道:“女人們的想法雖在男人看來奇怪,但其實都差不多,將心比心就可以猜得出來。所以啊,能對付女人的也就隻有女人。”
秦柔有些黯然,道:“那男人的想法呢?也都一樣嗎?”
杜若輕聲歎了口氣,道:“說一樣也一樣,說不一樣也不一樣。有權有勢的男人的想法都差不多,沒錢沒勢的則是另一種想法。即使是同一個人,境遇變了,想法也會不同。”
秦柔苦笑道:“不錯。男人想要的東西總會隨著境遇的不同而變化,可女人想要的,總是一成不變的。”
杜若岔開話題,道:“魏夫人號稱是精明過人,可一聽到夫君有了其他女人,照樣炸了毛。所以嘛,請將不如激將。”
秦柔想到魏夫人目眥欲裂道樣子,也忍俊不禁,道:“事情結束後,一定得向她解釋清楚。否則魏城主性命都有危險。”說完和杜若相視一眼,又大笑起來。
魏夫人怒氣衝衝地殺到春曉樓前,一腳就踹開了大門。
正在嬉戲打鬧的妓女們瞅見外邊驟然闖進一個殺氣騰騰的男子,不由嚇得花容失色,紛紛尖叫。
老鴇畢竟見多識廣,笑臉盈盈地迎了上去,道:“這位小哥好大的火氣。要不要先喝杯茶,再挑個水靈的姑娘給您敗敗火?”
魏夫人瞪了她一眼,冷冷道:“魏起在哪兒?”
老鴇不禁打了個冷戰,指著樓上道:“城,城主在春兒姑娘的房間裏。”
魏夫人怒道:“廢話!我哪裏認得誰是春姑娘,誰是秋姑娘!”
老鴇忙解釋道:“每個姑娘的名字都掛在房間門口。您一看便知。”
魏夫人立即奔上樓,找到掛著“春兒”的房間,本要一腳踹開,忽聽裏麵隱約有女子的笑聲,略一思索後,抬手狠狠敲門道:“姓魏的,你給我滾出來!”
沒有人答話。
魏夫人不禁有些惱了,叫道:“別以為我不敢進去。我是給大家都留點餘地。魏起,別給臉不要臉!”
依然無人說話,但房間裏卻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
魏夫人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她和魏起畢竟是相處六年的夫妻,魏起平日對她更是百依百順。猛然讓她接受自己的夫君背叛了自己的事實,也著實太過殘忍。
腳步聲越來越近。魏夫人不由退了兩步,她開始後悔,開始害怕。害怕親眼目睹他的背叛,害怕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門微微開了一條縫,從中扔出了一團輕紗後,又重新關了起來。
魏夫人撿起輕紗,展開一看,竟然是一件小衣。小衣的材質隻是尋常的綢緞,腰身纖細,不盈一握。魏夫人不由地看了看自己幾乎比這小衣寬出五六寸的腰。
她雖稱不上是肥胖,但一向健碩。生育完第二胎後,腰身更是又粗了幾分。這一直是她的痛處,也是她最為自卑的地方。對方拋出自己的小衣,毫無疑問是在向她進行嘲諷和挑釁。
魏夫人的火氣“噌”地冒起,一腳踹爛了房門,衝進房間。
但見房屋中煙霧繚繞,彌漫著淡淡的香氣。繡榻上輕紗低垂,羅幕半掩,隱約可見魏起正躺在其中。
魏夫人怒道:“魏起,算你有種!有本事就永遠待在榻上別下來,我跟你一刀兩斷!”
繡榻上忽然響起了笑聲。
魏夫人不由呆在了原地--這個笑聲絕對不是魏起的。榻上莫非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