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爾說過:人如圓圈,知道的越多,無知的也就越多。林道林從來都不是把看書當成一項消遣娛樂,而是一項任務,不是普通學校布置家庭作業那種所謂的任務,而是軍隊中的不達成目的不罷休的死命軍令狀任務。很多方麵,林道林有著自己獨特見解,不難想象,一個在八歲時就已經把美國西點軍校校訓倒背如流並付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去實施的他,數十年如一日的寫著摘抄筆記,記錄閱讀感悟,林道林客廳角落那滿滿四大箱幾百萬字的筆記也就是林道林搬來LY這兩年的成果,記得有一次,林道林班主任去做家庭訪問,林道林正好需要出去買菜,招呼一下晚飯,便和班主任請了一下假。林道林走後,班主任抵擋不住自己那股巨大的好奇心去翻開原本以為是漫畫的那一本本厚重而褶皺的筆記時,筆記裏一絲不苟的文字,草書行書楷書夾雜,圈圈畫畫,粗鄙語言,專業術語,不時兩句精妙的感悟和超出同齡人的滄桑語言,以及那筆記內容的涉獵範圍。一股遠遠超出他接受範圍的震撼力,竟使那教書育人二十來年一向高傲自負的老書匠不禁顫巍巍的說出“宣父尚能畏後生,丈夫不可輕年少”由此可見林道林有些方麵的變態和超群。
林道林依舊推著單車來到水木書屋,像往常一樣,和佟心打了聲招呼,就開始走到老地方拐角處蹲著看起了書,因為李遊打的是暑假工,暑假結束,自然沒有再出現,這對林道林來說也是件好事,少了那份尷尬。在對李遊的感情,這能說得上是懵懂的青春摩擦出來的火花,刻骨銘心算不上,但也不能一下就輕鬆忘掉。新來的服務員是一個似乎比林道林年長幾歲的青年,戴了一副厚重的熊貓眼鏡,眼鏡底下似乎是一副如死水般淡漠沒有應有年齡激情的雙眸,青年略顯儒雅,身板較為佝僂,常年腳上踏著一雙手工黑色布鞋,而一雙異常蒼白的手上疤痕縱布。第一次見到他時,林道林還懷疑這是不是哪位道上改邪歸正的大哥級人物,當時林道林憋眼看了看佟心,聰明的佟心從林道林眼中馬上看出了他的疑問,一臉微笑,搖頭、似乎回答著:放心。林道林這才沒多想。
蹲在角落看書,而且看得是佛洛依德的《夢的解析》這類讓人頭大的書,也隻有林道林這樣的人才能一口氣一動不動一兩個小時,中途眼鏡青年經過時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了幾下這個讓他有些感興趣的林道林,其他、一切如舊。
看完書後,大概六點半,林道林推著單車,到買了兩年菜的大媽處買了一些小菜,又到一位賣肉老爺爺處稱了一兩斤豬肉,林道林從來不還價,因為深知其生活的不易,而這些大叔大媽也不會去宰這個口善麵慈經常有空幫他們守攤偶爾還幫忙吆呼的年輕人。收獲之後,林道林這才騎上他的坐騎,開始使勁蹦躂了起來,口裏吹著哨子,很老的歌,鄭智化的《星星點燈》,一臉燦爛。回到家,在收拾打理好一切後,打開電視,播放的是泰國國會下議院3日進行選舉投票,泰黨總理候選人英拉·西那瓦即將成為泰國曆史上首位女總理,看完之後,林道林苦笑著搖頭關掉換了個台,心中不由悶悶嘀咕,男的都哪裏去了?從英國的撒切爾德國的默克爾到菲律賓總統阿羅約和愛爾蘭總統,瑪麗·麥卡利斯,越來越多的女性領導人開始上台執政,女人啊,越來越不可小視咯。感慨了一陣,電飯鍋響了,林道林一陣小跑進了廚房,接著熟練的端出一個大型飯碗和一葷一素,然後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來,小日子依舊滋潤。
對林道林來說,隻要不刻意踐踏和越過他所能接受的最低底線,忍忍也就過去了,不想再被打擾到平靜的生活,退一步不能海闊天空就多退幾步,忍一次不能風平浪靜就多忍幾次,一味的充當爺們大打出手,是痛快是夠味,但其需要的遠遠不是勇氣和魄力,而是實力,要不然受的恥辱會更大,死的也會更慘。君子懂得十年報仇不晚的道理就是不想再沒有實力之前再去傻傻的受辱。若沒有勾踐的低聲下氣吃糞做奴,哪來三千越甲可吞吳的千古美談。王鎮在一中的事林道林當然聽知一些,但這對林道林來說這不關他什麼事,他隻是個一心一意讀書過日子的人,不想參與也不會去參與一些與他世界相差太遠的東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