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所大學,我也猶豫了,這一年,油田還很景氣,大慶,這個城市因為油田而出名,是世界的十大油田之一,鐵人王進喜一輩的石油人,僅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拿下的大油田,使中國甩掉了貧油落後的帽子。但是,我沒有其他的選擇,以我那樣的一個分數。

在火車上,火車啟動的聲音響起了,我知道我就要離開佳木斯了,佳木斯,我的家,告別這裏的一切,然後一切從新開始,認識新的人,經曆另一段新的人生,另一段新的旅程,或許心酸,或許苦澀。

幾天前,接到了他的電話,一個叫周穆的電話,說他要走了,已經在火車上了,他告訴我接下來的生活我們都要獨自的去麵對,曾經,那些任性和倔強的歲月已經不再了,我強忍住哭泣,原來讓我們成長的東西真的都那麼的簡單,簡單到做到火車上的那一瞬間,簡單到明白了即將要離開的那一瞬間。

“維琪,我幾經在火車了,我要走了,給你打個電話,好好照顧自己。”

其實我明白,他這是在對過去告別,在向我告別,我不知道,這樣的電話,他還給誰打過,但是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開始準備去大學的各種證件,錄取通知書,身份證複印件,準考證,高中畢業證明,還有高考成績單,好多好多……我用一個牛皮紙袋子裝這些證件,每放進去一樣,都好像是在和昨天說再見。

而今天,我坐在開往陌生城市的火車上,我明白,是真的告別了。

火車叮咣叮咣了一天才開到了這個油田之城,到站的時候,下車的是很多背著行李的新生,每一個人的臉上似乎都充滿著對未來的迷茫和憧憬,還好,我們還年輕。

是啊,年輕就是一種資本,一種還可以犯錯的資本,一種可以把傷痛淡忘的資本,一種可以繼續去冒險的資本。

下了火車,天已經全部都黑了,已經是秋天了,我不得不穿上了牛仔褲,低著頭看著腳上的運動鞋,走出了火車站。

車站外麵的人很多很多,我看見了很多寫著大學名字的牌子,我找到了那個寫著我的大學的牌子,舉牌子的是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男生,我看了看他,“我是新生,勘技專業的。”其他用來自我介紹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太多,隻想盡快結束今天的這一切。

那高高瘦瘦的男生對我說:“我是和你一個院的,我叫許楊,拿著你的行李,叫上你的爸爸媽媽,咱們去學校吧。”

說著,他幫我拎起了一個行李,領著我們一家進了一輛校車。

我不知道,將來我所要麵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我不知道,將來我的大學生活是怎樣的,我不知道,我們的課堂是不是那種每個人都用筆記本電腦上課的那種,我不知道。

安排了住處,許楊給了我一張報名的流程圖,他說,背麵的就是我們大學的地圖,我點頭。

“今早先早點休息吧,明天8點的時候開始報道工作,早點休息。”然後許楊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爸爸媽媽開始忙碌著幫我收拾寢室的一切,我看看寢室,很新的樣子,大概是打掃過的吧,什麼也沒有,隻有四張下桌上床的床,一切都得自己置備。

寢室的窗戶很大,能看的見很遠的地方,這所校園的綠化很好,到處都看的見樹,隻是我叫不出這些樹的名字。

我開始想念在佳木斯的日子,因為對我而言,他們是熟悉的,而在這裏,一種由於陌生而帶來的恐懼感向我襲來,未知所給人帶來的莫名的壓力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未知,我對這裏一無所知。

我固執的不肯這一晚在這裏睡,非要賴著跟父母在一起睡,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不得不說,有恐懼感。

第二天,拿著許楊給我的流程圖,一步步的按著流程報名,登記,取一卡通,取行李,登記住處,一步步,那麼按部就班,很順利的就完成了。我開始熟悉自己的校園,學校很大,環境也很好,在學校的中間有個小湖,還有亭子,圖書館,主教,二教,都很漂亮。我知道,接下來的四年就都要在這裏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