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燕王那裏?
他們會要他一個隨時可能被人成“妖孽”的紫眸人嗎?
“老板,你太不夠意思了吧?”路旁一家當鋪中傳出一個男子粗啞的聲音,“你再看看,這個絕不是一般的貨色,你就給這幾個錢?”
跟著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道:“什麼一般不一般的?這樣的荷包,我見得多了!就這些,當不當,隨便!”
“你給的也太少了!”男子不依不饒了起來,“再多給幾個錢!你看這麵料,這針腳,這圖案,那是有模有樣——”
“算了,哥!”看來是兩兄弟一起來的,“給這些就拿著吧!再不買米下鍋,我快趕上投胎了!餓死了!”
楚絕本不想管這些閑事,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立刻走了進去。
一個高個男子手上正揉捏著那個秀氣的荷包,雖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東西,倒也不是多麼金貴,而楚絕之所以進來,是因為他清楚地記得,這是鍾離冷月的東西。
“你敢偷燕王妃的東西?”楚絕一把將荷包奪過。
高個男子手上陡然一空,大驚回頭,聽這話更是又驚又怒,“什麼燕王妃?哪來的燕王妃?”
“當然是西夜國的燕王妃,還能是哪個?”楚絕冷冷道,“這就是她的荷包!”
不遠處,兩名眼神銳利的男子一聽這話,立刻對視一眼,悄然過來。
他們正是北堂靈瀟手下的暗衛,已經接到主子密信,全力尋找王妃。
北堂靈瀟也不笨,很快想到鍾離冷月如果離開西夜國,肯定要回蒲犁國保平王府,所以早已知會這裏的暗衛尋找她。
總算是皇不負苦心人,有了王妃的消息了,等下確定了,就立刻稟報王爺。
高個男子有些遲疑不定,這荷包是他們兄弟倆搶了一個過路人的,不會這麼巧,就是燕王妃的吧?“你胡亂什麼,哪有這樣的事!”
眾人議論紛紛,均感事態蹊蹺,議論不出個所以然。
楚絕冷冷道,“還想抵賴?燕王妃被你們欺負了是不是?待燕王到來,你們兩個等著受死吧!”
罷拿著荷包離去。
“站住!你把話清楚,什麼燕……”
楚絕霍然回身,冷厲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一轉,雙眸泛起幽深的紫角,殺機凜冽。
“你……妖孽!妖孽!”兩人立時嚇得麵無人色,連滾帶爬地跑沒了影。
其餘眾人也駭然不敢靠近,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那兩名暗衛隨後跟上。
楚絕假裝不知,由這兩人稟報燕王也好,反正不是他告訴燕王,王妃在他那裏。
回到木屋時,色已晚,屋子裏一片漆黑,北堂靈瀟吃了一驚,幾步搶進去,“王妃?”
“我在這裏,”鍾離冷月的聲音立刻響起,帶著顫抖和恐懼,“你怎麼才回來?我、我好害怕……”
她一個人縮在床角,瑟瑟抖,一有風吹草動就心驚肉跳,真無法想象,楚絕一個人如何在這個地方呆了這麼久。
就算他有一身絕世修為,可以不為歹人或者野獸傷害,可他就不怕寂寞嗎?
“出什麼事了嗎?”楚絕吃了一驚,。
“我一個人,害怕……”鍾離冷月囁嚅著,尷尬地紅了臉。
楚絕心中一沉,“抱歉,我忘了你會害怕,”罷點了蠟燭,“我買了米糧回來,找到了這個。”
他把那荷包遞了上去。
“你怎麼找到了?它被人搶走了!”鍾離冷月悲喜交加,這是她生母留給她的唯一念想,沒成想竟失而複得。
“看到有人拿著賣錢,就幫你拿回來了,我看你戴在身上過。”楚絕解釋道。
“多謝……”鍾離冷月哽咽難語。
“沒什麼,”楚絕笑了笑,“你餓了吧?我去做飯。”
“嗯。”鍾離冷月確實餓了。
她沒想到,楚絕這一出去,就是一,中午她吃了些今早剩下的飯,今晚就什麼都沒吃,早就餓了。
住在這裏,吃穿用度全要楚絕打理,她都不好意思了,不過以後,她會盡量補償他的。
吃過晚飯之時,色已不早。楚絕收拾了碗筷出去,打掃幹淨後,就坐在院子城的石桌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鍾離冷月起身出門,“楚絕,我白的話……”
“你的,我都明白,”楚絕淡然道,“你的不錯,我確實不能一直這樣,我會離開,去找些事情做,我會記著雲錦,我去哪兒,就把她的靈位帶到哪兒,她看到我好好活著,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