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楊相被他捉住痛腳,一時語噎,憋了一下,說道:“你手下的土兵弓手我一個也不要,隻帶衙役去,如果他們不願意去,我不強求。”
“好!這可是你說的。”鬱保四得意的笑了一聲,挪開身子讓出門口,對著門裏說道:“那就問問衙役兄弟願不願意。”
楊相向前幾步,看清光線陰晦的屋裏坐了七八個衙役,都是平日和他走的近的。
“幾位兄弟,你們……”楊相剛一開口,見到幾人低著頭,目光躲閃著不和他對視,頓時無語。
此時他知道大勢已去,手下衙役都已經不支持他了!
楊相心情沉重,低頭沉默了一會,對幾個衙役拱手一禮道:“多謝眾位兄弟一直以來對我楊相的支持,你們的難處我知道,我不怪你們。還有上次戰敗之事,我給死傷的兄弟賠罪。”
他歎了口氣,轉身要走,鬱保四趾高氣昂的指著門口叫道:“滾吧!看爺爺以後怎麼收拾你……嗷!”
鬱保四正得意時,突然慘叫起來,原來楊相猛地回身,一把握住了他的兩根指頭,使勁往上掰,痛的鬱保四彎腰跪了下來。
“嗷嗷嗷,楊相,你可不要亂來啊!你想清楚了,我們、我們現在可是同僚。”鬱保四呲牙咧嘴叫道。
他斜眼看見一旁的手下都在發呆,罵道:“一幫混賬東西,還不趕緊來救爺爺!”
“姓楊的,放開我家哥哥!”壽光縣潑皮紛紛叫喊,捋起袖子想要動手。
“哪個敢上來?”楊相雙眼一瞪,潑皮們都虛了,不敢上前。
楊相揪住鬱保四的頭發向後猛拽,把他的臉仰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我楊相就算摔倒了,也輪不到你這種醃臢潑才踩!”
鬱保四漲紅了臉,嘴硬道:“你、你竟敢……我可是官差,我鬱保四不再是賊了,你不能這樣對我,劉大人饒、饒不了……”
“廢物!”楊相一腳把他踢倒,拍拍衣服,揚長而去。
大步走出縣衙後門,從拴馬石上解下自己的黃驃馬,縱身上了馬背。
楊相挺直了身子,給自己鼓氣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男子漢大丈夫,沮喪個鳥!”
“呼!”吐出一口濁氣,他振作起精神,低喝一聲,黃驃馬乖巧的邁動腳步往城外而去。
出了南門不遠,踏上通往青州的官道,入眼就是廣袤的田野。
此時正值陽春麥長,萬頃農田如綠色的海洋,輕風吹起麥浪滾滾。田間水渠溝通,河水清澈,農夫勞作,牧童牽牛,一派美好田園風光!
下了大路,往東走十裏,麥田環繞之中,有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名叫西河村。
此時早有兩個人在村口樹下等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一個瘦弱後生。遠遠望見楊相,二人忙迎了過來,焦急的問道:“東主,情況如何?”
楊相見他們一臉關切之色,心中一暖,笑罵道:“牛賁、泰哥兒,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裏偷懶?”
叫泰哥兒的瘦弱後生苦笑道:“現在大家夥哪裏還有心思做事啊,都等著東主你的消息呢。”
那壯漢牛賁煩躁的抓撓著胸口叫道:“東主,快快說,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