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師父說要去延安府投老種經略相公,我隨後便去延安府尋他,卻聽說高俅派人追來,他聞訊又逃了,隻是不知去向。唉,可憐我那師父,如此大才,生生毀在奸臣手中!”
史進痛心,捏碎了酒杯,楊相和陳泰聽著也是氣憤不已,三人相對嗟歎,罵奸臣該死。
酒飽飯足,楊相讓陳泰把攜帶的銀錢都掏了出來,約六十兩銀子,推到史進麵前道:“我本想請兄弟你到我家裏做客,我們好好聚上幾日。可是為兄最近麻煩纏身,你跟我回去定會受到波及,所以就不請你到家了。史進兄弟莫要怪我,這些錢你不要嫌少,權且做盤纏回家去。”
史進劍眉一豎,擋住銀錢道:“捕頭乃仗義之人,待我甚厚,你如今有難,我怎能一走了之?錢你先拿回去,哥哥先說你有何麻煩,我史進幫你解決了再走不遲。”
楊相聽他稱呼自己‘哥哥’,知道史進已經把他當作自己人了,心中大定,卻作苦惱狀,皺眉撫額道:“自我的本職之事。”
“捉賊捕盜嗎?”
“嗯。附近商山上有一夥盜賊,為首的道士會妖術,很難對付。我上次去剿,大敗而歸,自己還受了重傷。這次知縣又逼我去清剿,卻又不給我派兵卒,隻想治我的罪,你到我家去,定會被我所累,遲早吃官司,還是早走為好。”
“哈哈哈哈。”史進大笑,站起身來,一腳踩著椅子說道:“我道是何事?我史進一無所長,隻會打鬥,身無餘物,不怕惹事。今日碰的好,既能幫哥哥解憂,又能發揮我的所長。”
他踢開椅子,走過去拉著楊相道:“不用多說了,我這就到哥哥家作客,在你家吃喝,剿賊時跟著哥哥一起去,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好兄弟!”楊相使勁一握他的手臂,十分感動。
離了酒樓,楊相吩咐陳泰道:“你去打聽一下,剛才和史進兄弟打鬥的那叔侄二人的底細。”
陳泰應諾去了,楊相帶著史進出城上路。他隻有一匹馬,硬讓史進騎乘,史進自然不會騎,於是二人都牽著馬步行。
一路暢談,史進感覺楊相豪爽重義之外,又謙和有禮,談吐詼諧,條理清晰,還難得見識廣博,不禁大為折服,暗道此人不是池中之物。
他正漂泊不知所往,得遇楊相盛情,不由得起了依附之心。
……
接下來兩日,楊相都呆在家裏,一邊忙碌著籌備物資器械,一邊陪著史進和曹正。三人不是吃酒閑遊便是交流槍棒武藝,整日處在一起,意氣相投,情義漸深。
這日黃昏時分,瓷器店派人送來了火浣衣,家裏人得知是克製妖術的‘法器’,都興致勃勃的趕來要見識一番。
在眾人好奇的圍觀下,楊相打開包裹一看,正是那天看到的火浣衣,不過卻隻有三件,還有兩件破損不完整的。
“不是說有十幾件嗎?”楊相皺著眉頭問那送衣的夥計。
夥計道:“原先是有十幾件,但大多已損耗丟棄,隻有這幾件勉強看過眼,我家掌櫃也很愧疚,讓我替他向捕頭致歉。”
楊相想了想,對付毒焰鬼王用不了太多人,有他們幾個高手頂著就行,三件足夠了。便道了聲謝,塞了幾塊碎銀子支走了那夥計。
“大家來看,這叫火浣衣,可以隔熱防火,天底下沒有火焰可以燒著它,隻要穿上這火浣衣,毒焰鬼王的妖術就無用武之地了!”
楊相拎起一件火浣衣裹在手上,把手放在燈焰上,神情泰然的燒了良久才移開,然後拿出手展示給圍觀者看——一根汗毛都沒有燒到!
“哇!”眾人一陣嘩然。
大家對此物知之甚少,還真以為是一件避火法寶,哄搶了剩下的幾件過去細看,卻發現灰撲撲的沒什麼特異之處,絲毫沒有法寶該有的神光。於是有人便一本正經的給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解釋。
楊相看夠了笑話,摸著大胡子笑道:“好了,都放回來吧,別扯壞了。”
他對陳泰吩咐道:“把兩件破損的火浣衣拆了,做三副蒙麵巾和手套,留三件完整的就可以了。到時我和史大郎還有曹正兄弟穿,那毒焰鬼王便交給我們三個對付,其他人千萬不要和那鬼王對戰,以免被他毒火燒著!”
眾人雖是勇武的漢子,但是麵對妖術都心裏沒底,對楊相的安排不敢有異議,都一臉凝重的點頭稱是。
牛賁一臉仰慕的發問道:“東家,你是怎麼知道破解妖術之法的?”
楊相淡然一笑道:“智者眼中,妖孽現形。那毒火妖術不過是驟然施火而已,克製了火焰,妖術自破!”
(史進:89,九紋龍名氣雖大,卻無出彩戰績,死的跟路人一樣,成績隻能算優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