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相端坐著,雙手放在案上說道:“俗話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我們這支隊伍也一樣,雖然人少,但是事情很多很雜,必須要明確的分工和職司,不能雜亂無章。”
“嗯,有道理。”剛抵達時紮營的混亂,幾人深有體會,都點頭稱是。
楊相緩緩說道:“之前形勢急迫,顧不上安排,現在有空,就解決此事。”
“我考慮過了,以後就這樣安排。所有事務分成兩部,一部是兵事,一部是民事。兵事就是打仗,統管能戰之人和軍資,民事則是管理普通莊客、家屬和民用物資。”
“軍事由我直接統管。能戰者稱為戰兵,所有戰兵分為八個隊,每隊十人左右,由在座八位會武藝的兄弟做軍頭。”
“曹正,你負責管理軍資,帶你一班人看守軍資和緊要物品。時遷,你這一隊負責哨探之事。剩餘幾隊負責巡邏、守衛和作戰軍務。”
“民事則由梅先生統管,稱總管,楊保、陳泰為副總管,楊保負責管理人員,陳泰管理物資車馬財物。”
宣布完這個決定,楊相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神色鄭重的問道:“大夥有沒有異議?”
眾人略一思考,都道:“沒有異議,我們一切聽東主/哥哥的安排。”
在一片應和聲中,卻聽鄒潤說道:“楊兄弟,我們叔侄有些話要說。”
鄒潤插嘴叫道:“我們遲早要走,所以當不了班頭。”
“什麼?”大夥都吃了一驚。
楊相也驚訝不已,疑惑道:“賢叔侄這是何意?”
鄒淵狠狠瞪了侄子一眼,神色難堪道:“是這樣,我們……”
“我們還要回登雲山去!”鄒潤又插嘴叫道。
“啪!”鄒淵怒了,在侄子光頭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吼道:“閉嘴,讓爺爺說!”
“為啥不讓老子說?”鄒潤委屈的抱著頭坐下,嘴裏嘟囔道。
鄒淵調整好情緒,對楊相道:“楊兄弟,實不相瞞,我倆在登州登雲山裏聚了百來個兄弟做沒本錢的買賣。這次帶著幾個人到青州是來銷贓的,因輸光了錢,才被鬱保四雇傭,最後才發生了後麵的事情。”
“我們這趟出來太久了,那裏的兄弟正在山裏等我們帶錢回去呢,還有死掉兄弟的撫恤也得給交給他們家人。我兩個是領頭的,不能一聲不吭就走掉。”
“所以,等到大夥到了安全地方,我們就得趕緊回去。不過我兩個佩服楊兄弟你,又和兄弟們投緣,不打算再在登雲山幹了,給那裏的人說清楚了,就立刻返回來和你們彙合。他們願意和我們一起來投你,就跟著來,不來的隨他們去。”
“哦,原來是這樣。”見他們不是要拋棄自己,楊相心裏舒服了一些。
他考慮了一下,態度很是認真的說道:“你們做的對,好漢做事要有擔當,必須得回去。什麼時候走跟我說一聲,我和眾兄弟設宴為你們送行。”
鄒淵道:“等趕走了山上的賊人再說吧。”
“也好。”楊相點點頭,繼續話題道:“既然鄒家叔侄暫時不能做軍頭,那就分六個隊,每隊多分幾人。”
眾人接著商議分配辦法,雖然隻有八十幾人,但是卻不好分。
幾個軍頭都有自己的親信,有的多有的少。
牛賁是一夥楊家老莊客的頭頭,曹正有四個心腹刀手,崔道成和丘小乙手下有十幾個瓦罐寺的賊和尚,史進和那群雇傭好漢交好。隻有時遷統領的哨探隊已經成形,倒是不用再動,其他都不好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