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著編隊時,卻見史進喘著粗氣出現在眼前,抹著汗水道:“好險,差點沒趕上大戰。”
楊相皺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史進笑道:“我在鯉魚穀聽過路的哨探提起,知道大戰將至,特來參戰。”
楊相斥道:“你還沒吃教訓?回去!“
史進急道:“哥哥,我隻是起先幾日瘡發時病情重,待退了熱,便無甚緊要。現在傷已經全好了,早就想回來了,隻是那王金定不放我回來。”
“不信你看。”他解開衣服露出身上的傷口,楊相一看,果然已經痊愈了,恢複的比自己還好。
“少年人恢複起來就是快。”楊相感歎一句,盯著神色緊張的史進看了好一會才道:“準你參戰!”
史進大喜,忙道:“謝過哥哥。”
楊相笑了笑,指著身邊的一支隊伍說道:“這是你的一隊人馬,我先替你帶著,既然你好了,就歸隊指揮吧。”
“遵命!”史進鄭重應聲,跑到自己隊了去了。
經過一夜的緊急整備,在山賊到來之前,楊相一方已經布置好了戰術,各部兵力也已到位,就等賊人送上門來。
……
桃花山賊也有耳目,可惜他們的哨探都是戰力低下的瘦弱賊人。這些探賊摸下山來窺探,結果被時遷手下的暗探打的屁滾尿流,再不敢下山。
他們隻能在山上監視進山的山路,看有沒有大隊官兵過來,對桃花村‘官兵’的舉動一無所知。
卻說山賊都蒙在鼓裏,下了山便大喇喇的鼓噪起來,一路呐喊著殺到關前。
那李忠見關牆上的官兵張弓架弩,嚴陣以待,神情不禁嚴峻起來。
他命隊伍停在弓弩射程之外,看著那道高大的關口,心中疑惑道:“他們建造這麼牢固的一座關卡,看來隻想死守,不像是有後援的樣子。難道我真的判斷錯了?”
大戰臨頭,由不得他多想,李忠揮去多餘念頭,仔細觀察了對麵的防守,忽然笑了起來:“牢固倒是牢固,可惜關牆太短,上麵最多站十來個人防守,除了弓箭也沒有其他防禦手段。雖然進攻一方也難以用兵,但是你們的攻擊太弱,雙方一旦消耗起來,總是人數多的占優勢。”
看到官兵犯了大錯,李忠心裏有了底。他低頭看了眼站在馬頸旁的鼻涕蟲,見他周圍站著一群頭插草標的山賊,個個神色有異,顯然都是鼻涕蟲的招安同夥。
“這群蠢貨,做什麼標示不好,偏要插標賣首!晦氣!”李忠心中罵了一句,大喝道:“監戰隊何在?”
群賊還在茫然時,就見一群頭上插了撮狗尾草的湧到李忠馬前叫道:“監戰隊在此!”
“監戰隊單獨列隊,聽我號令!”
“得令!”草標賊拿著武器站到一邊,和其他賊人分別開來。
李忠見這些家夥如此賣力,暗笑不已,繼續下令:“櫓盾手上前列陣!”
傻子都知道攻城戰打頭陣的下場,扛著櫓盾的山賊推推搡搡不肯出來,有狡猾的迅速扔掉手裏的大盾,東張西望一臉無辜狀。
李忠見狀大怒,喝道:“監陣隊,速去調撥人馬,不聽號令者,當場斬殺!”
草標賊得了聖旨,氣勢洶洶的衝進賊群,把拿盾的一個個往出趕。
群賊平日就不屑李忠,沒人聽從,拉拉扯扯就是不出來。有周通的鹽販心腹不服,想要和草標賊對毆,嘴裏罵道:“賊`你`娘的趙狗子,敢動爺爺!”
誰料這平日裏稱兄道弟的趙狗子狗臉一翻不認人,當頭就是一刀。鹽販腦袋上帶著把柴刀,雙眼圓睜著慢慢倒下,至死都不敢相信會被自己人砍!
周圍的賊人被血濺了一臉,都嚇呆了。
其他草標賊見趙狗子開了葷,都紛紛掄刀砍人,接連砍死了幾個刺頭,屍體都扔到山下草叢裏。
“爺爺們馬上就不是賊了,砍了也白砍,你能奈我何?”草標賊心裏都做如此想法,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其他山賊一見他們來真的,連周通的親信都敢殺,都怕了,不敢再抗拒,老老實實的扛著櫓盾出來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