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一把抓住楊相的胳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楊五,你有勇有謀,是個文武雙全之將。你來做我左右手,我們兩個齊心合力,定能推平境內所有山賊,還青州百姓一個清平世界!”
楊相被他說的很是意動,卻無法答應,心中歎道:“這秦明是個直性子的猛將,也是個盡忠職守之人,甚合我意。如果我真是廂兵指揮使楊五,抑或還是臨淄縣捕頭,一定去投他。可惜啊!唉!”
他內心酸楚,表麵卻做歡喜狀說道:“將軍如此器重,楊五敢不效力?將軍且寬待幾日,待末將剿滅桃花山殘賊,便去瑞龍鎮軍營相投。”
“一言為定!”秦明心情激動,使勁拍了一下楊相臂膀,仰頭大笑一聲,回到路上,翻身上馬,對楊相一拱手道:“楊五兄弟,秦明在軍營等你凱旋。告辭!”
“告辭!”楊相默默看著秦明幾人縱馬而去,黯然神傷道:“我真的不想做賊!”
目送秦明一夥剛馳出百餘步,就見傅元和帶著幾個莊客騎著驢碰到一起,雙方打了聲招呼,秦明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傅元和來到楊相跟前,氣哼哼的罵道:“那姓秦的武夫忒傲慢,到我家問了你的行蹤,本來跟我一起出發的,誰想他們騎著馬一道煙的跑了,撂下我們跟在後麵吃灰。”
“啊呸!”他吐了一口罵道:“粗鄙武夫,不知禮節,官職再高也是端不上席麵狗肉!”
罵完才想起楊相也武夫,忙解釋道:“我是單罵那秦明呢,楊指揮不要誤會。”
楊相見他絲毫也不尊重秦明,不禁暗歎道:“一個落第酸秀才都敢輕辱手握重兵的禁軍統製,大宋國武人地位之低,可見一斑。”
“無妨,傅員外可是為那地契之事而來?”他拱手問道。
傅元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自然是為此物。楊指揮你可不夠意思,我們是共討孔家的盟友,你怎麼又把那東西送給別人呢?”
楊相苦笑道:“是黃都監派人來討要的,我有什麼辦法?”
傅元和才不相信楊相的借口,見他依然不想把地契交出來,頓時臉色一陰,心中恨恨道:“得了這麼大一筆錢財,傻子才會急著通報黃信呢。分明是你這鳥人貪得無厭,想要訛我一筆。”
“哼,既然你無義,也別怪我無情。等我在官場上插你一刀,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指揮使,腰裏纏著這麼多錢,保準被那些大人們吃的皮骨不剩!”
傅元和心裏發狠,卻又露出笑臉說道:“不就是錢嘛,好說。聽說黃都監把那東西賣了兩萬貫,既然是賣,那就應該價高者得。”
他一抖大袖,亮出三根手指,傲然說道:“我傅家出三萬貫!楊指揮你看如何?”
秦明的出現讓楊相意識到了危機已近,不敢再拖延,忙答應道:“員外豪爽,我就替黃都監做主了,此物三萬貫賣給你!隻是得付現錢。”
傅元和越發肯定是楊相搞鬼,心中大恨。
“取錢來!”他強忍怒火對幾個莊客一招手,莊客便從驢子身上搬下一個包裹放到楊相麵前。
楊相命人打開一看,裏麵赫然是三塊金磚。
“這是一千二百兩黃金,足值三萬貫了。”傅元和終於忍不住現出了怒色,對楊相一伸手,冷冷說道:“錢歸你了,東西呢?”
楊相微微一笑,將那包地契給了他。
傅元和急忙拆開,一張張的仔細查看,臉上漸漸現出了笑容,最後又裹好契約,道聲告辭,帶著東西匆匆走了。
楊相拎起幾十斤重的黃金,也急火火的奔到河邊,下令加快運輸速度,日夜不息,一定要在子時之前渡河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