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
穀梁鬆語氣中透著無奈縱容,讓尹蘿耳根一燙,幹咳了一聲道了晚安。
一對心理年齡都十分成熟的男女,難得的在彼此的安慰和調侃中羞赧起來,匆匆地結束了通話。
夜空中俯瞰大地的明月仿佛也在遠遠地注視著他們,一根隱形的紅線牽連起兩方,即使遠隔千裏,那一刻怦然的心動,也將被久久被銘記……
“砰!”
一道清脆的碎裂聲打破了晨間的祥和,因心悸而晚睡的尹蘿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一看手機還不到八點,她困頓地想繼續睡,然而樓下依稀傳來的說話聲讓她不得不爬下床穿衣洗漱,等迅速整理好自己來到一樓大廳時,已然有不少學生聚集在那裏了。
何管家溫和的男中音不急不緩地響起,“……同學,這裏我可以做主,請您不用擔心。”
“可是,畢竟是房主先生的花瓶,而且看起來還很名貴,如果不當麵道歉賠償,我實在是過意不去。請麻煩你讓我和他親自道個歉吧!”
尹蘿一聽便知道是黃文萱的聲音,她站在人群外圍,聽到後來的人在問詢情況,原來是黃文萱打碎了一個水晶花瓶,想和房主人道歉賠款,但何管家說沒關係,不用賠償,才有了剛才的對話。
幾個小女生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道:
“不用賠償不是更好,黃文萱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我還記得那個花瓶,非常精致漂亮的,估計價值不菲,黃文萱大概心裏不安吧。萬一這個管家做不了主,回頭再找她賠償,價值方麵就不好說了……”
尹蘿臉色冷了下來,這是說穀梁家會做出坐地起價的敲詐行為?就算她不認識房主,也不會妄自揣測一位熱情款待過他們的主人家。
圍觀中心的何管家語氣仍舊不緊不慢,“先生還遠在帝都,不方便過來,這點小事我們也不會麻煩他,您如果擔心後續問題,我們可以寫個見證,同學們都是證人。”
小人度君子之腹的幾人尷尬地移開了目光,黃文萱卻突然眼泛淚花,連聲抱歉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原來房主先生是帝都人,那太好了,我們過幾天就要回帝都了,到時候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訪,不知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他的聯係方式?你知道,房主先生好心接待我們這麼多學生,但我卻失手打碎了他心愛的花瓶,即便你們大方不計較,卻更讓我心懷愧疚!”
尹蘿此時已經繞到了管家那一邊,正對著黃文萱的臉,在人群外圍時就覺出她違和的語氣,現在看到她聲淚俱下的表演,自問在演繹領域尚有發言權的尹蘿,一眼就辨識出黃文萱的做作!
她想要幹嘛?為什麼非得當麵和穀梁先生道歉?
留意到黃文萱的淚眼朦朧間閃爍的貪欲,尹蘿恍然大悟,這是想用另類的方式傍大款、釣凱子?
顯然,不止是她一個人明白了女孩的小心思,何管家的麵色淡了下來,有幾個同學冷笑著遠離了這場鬧劇,卻另有一位漂亮的女生上前幫著黃文萱,一眨眼淚水就滑落,卻仍然倔強地揚起美好的笑容,看起來比黃文萱的段數還要高!
“所以說不就打碎個花瓶麼?至於哭成這樣嘛。”
不明所以的男生在一旁嘀咕道。
“大概是真的很貴吧?”
“但人家都沒讓她們賠錢了啊,真是奇怪。”
尹蘿剛想開口阻止兩人丟臉的行為,何管家收起的笑容淡淡道:“既然兩位同學這麼想要賠錢,我就將花瓶的鑒定書和收據拿給你們,這是夫人在歐洲的一次慈善拍賣會拍下的,由整塊天然水晶雕琢而成,出自上個世紀著名藝術家曼菲爾大師之手,曾是奧斯卡影後惠萊拉生前最喜愛的花瓶,當時拍賣的價格在380萬,考慮到各位是學生,去個零頭,300萬就好。請問是支付現金、轉賬還是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