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紗一臉怏怏的進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低著頭不敢對上辰安煙的眼睛。
“碧紗,抬起頭來說話。”
紫雲看閨蜜這樣,心下不忍,“小姐,其實也不能全怪碧紗,天黑路滑,她一時失足掉進了觀鯉池,這才沒能通知到夫人,害得小姐吃盡苦頭。”
辰安煙好笑,“誰說要怪她了,讓她去叫夫人本就是無奈之舉,三皇子出麵反而更有威懾力,碧紗掉進觀鯉池了?快過來讓我瞧瞧傷沒傷到哪裏?”
碧紗鼻頭一酸,自家小姐就是太過善良,所以才被姨娘欺負成這樣,也不知誰才是她親生女兒。
“小姐,奴婢皮糙肉厚的,喝了薑湯也就無礙了,倒是小姐,臉上這麼大一塊傷,若是......”碧紗說著說著眼淚花子亂轉。
紫雲連忙打她,“你個壞人又來招小姐傷心,咱們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必不會留疤,聽人說三皇子給小姐用的玉顏霜乃是北明國進貢的禦用之物,貴妃手裏不過才兩三瓶而已,三皇子一點都不可惜,一出手就給了小姐十瓶,三皇子對小姐真好!”
辰安煙裝作沒有看到紫雲促狹的眼神,淡淡道,“貴妃的百花會在即,我是必然要出席的,臉上的傷口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們想個辦法幫我遮掩一二。”
紫雲碧紗麵麵相覷,最後齊齊攤手,“小姐,奴婢沒有辦法......”
辰安煙以手支頜,無奈揮手,“下去吧,本小姐自己想辦法。”
求人不如求己,辰安煙絞盡腦汁思索該拿臉上的傷怎麼辦。
毫無疑問,雲木熙這麼做就是為了讓她在宴會上出醜,前世也是如此,她心心念念在百花會上獻藝,期待能打動二皇子南浩澤,雲木熙叫人對她的舞衣動了手腳,害得她被眾人嘲笑,被貴妃責怪,南浩澤假意安慰自己,那年她不過豆蔻年華,正狼狽不堪時,高高在上的皇子對她細心溫柔,一顆芳心頓時淪陷,在之後的許多年裏一直為他賣命,根本看不清虛情假意的男人隻不過是打著溫柔的幌子,事實上卻是毫不留情的利用她。
今生她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那般難堪的境地,百花會也罷,不管什麼宴會,她都要做當之無愧的明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辰輕柔,做好被她踩在腳下的準備吧!
“小姐。”
身邊一陣清風,辰安煙回神,丹青單膝跪地,“屬下來晚了,請小姐責罰!”
“豈能怪你。”辰安煙扶起她,“丹青,我想過了,我要扳倒雲木熙,必然要解決她幕後的柳貴妃,她身居高位寵冠六宮,要扳倒她實屬不易。”
丹青跪下,清秀容顏滿是認真,“屬下願效犬馬之勞,協助小姐報仇雪恨!”
“你是我的姐妹,我怎舍得你一人赴湯蹈火。”辰安煙輕攏煙眉,半晌才道,“丹青,你實話告訴我,我這樣年紀開始習武,是否有可能練成你這樣?”
聞言,丹青麵色變得極其古怪,委婉的打消她的想法,“小姐千金之軀,怎能和屬下一般舞槍弄棒。”
辰安煙歎口氣,知道自己妄想了,轉而求其次,“既然不能練成高手,我就當是增強體質,淮北也曾勸過我習武,當時還被我拒絕了,現在想想悔不當初,丹青,你可願教我習武?”
“敢不從命。”丹青應下,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小姐,獵人令在此,小姐若是想要強大自身實力,何不調集所有獵人?”
辰安煙收起溫潤的玉佩,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心,‘獵人’是淮北組建的兵團,上一世她借助‘獵人’兵團的力量扶持南浩澤登臨帝位,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南浩澤坐上皇位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她這個威脅,就連‘獵人’都沒逃過他的黑手,辰安煙心潮翻滾,重來一遍,她要好好想想怎樣帶領‘獵人’兵團,決不能被心狠手辣的南浩澤利用。
第二日,大雪初晴,回春堂的李郎中進府給眾女眷把脈,辰安煙想起前些天做的噩夢,讓他給自己開了一副安神藥的方子,送走李郎中後,辰安煙依舊去扶霜居給淡書墨侍疾。
公叔子車不愧當世神醫,幾服藥下去,淡書墨氣色好了很多,白天醒來的時間也長了許多,辰安煙陪著她說話解悶兒,直到服侍她睡下,辰安煙才離開。
床上的女人猛地睜開眼,“張嬤嬤,安煙走了?”
張嬤嬤輕聲走近,掖了掖被角,“夫人,奴婢這幾日看著,二小姐對夫人是真心實意的好,風雪無阻的來請安,進了屋子必要烘熱了身子才靠近夫人,服侍夫人喝藥時也總要先嚐一口再給夫人喝,成日裏聽夫人講枯燥的佛經,也沒見二小姐有一絲不耐,這份兒細心耐心......奴婢說句逾越的話,就連親生閨女都做不到。”